话一落,只见沈烨挑了挑眉道:“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守着他的清规戒律呢?”
沈烨似笑非笑的说着,话里话外又好似透着一丝探究。
而吴庸听到“清规戒律”四字时,板正的脸上,略微出现了一抹细微的裂缝。
少主一向严于律己,自然担得起“清规戒律”这四个字。
不过,想起那日那副……香艳画面,时至今日,吴庸都觉得不过是自己出现的一场幻觉。
那日那位像是只转世的妖精似的一路缠着公子,实在看得吴庸心惊肉跳,他本以为公子会直接毫不犹豫的将人从身上甩开,却未料,竟一路抱着那位……下了密室。
后面的事情,吴庸便不得而知了。
只知,自那日往后,一连两日不见少主踪影。
而这两日,这位二公子偏又日日过来窥探。
“我大哥呢?别说又不在,初八那日不露面便也罢了,这过两日可是老太太寿辰,再不露面可说不过去了。”
说话间,沈烨朝着里头院子撇了眼,便要往里闯,却见吴庸立马相拦,沈烨不由笑了笑,道:“这么紧张作甚?”
说着,只似笑非笑道:“莫非这金屋里头藏了哪个娇娇儿不成?那我可真要进去瞧瞧了——”
说着,便当真就要往里头闯。
吴庸拦不住,好半晌,只得如实相告道:“公子去了寒山寺。”
话一落,只见沈烨脚步一顿,偏过头来看向吴庸,淡淡挑眉道:“当真?”
吴庸道:“骗您作甚?”
沈烨闻言,一时噤声了,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敲打着扇子不说话了,良久,良久,只上下扫了吴庸一眼,笑道:“你日日跟他形影不离,怎地此番不跟着去伺候?”
便见吴庸目不斜视:“公子去庙里是去修行的,他上山时从不让人跟着。”
沈烨一听,好像也是。
半晌,又笑了笑,道:“他这带发修行都多少年了,怎么,难不成还真想去庙里剃度当和尚不成。”
一时拎着手中的酒坛,晃了晃道:“可惜某人没这口福了。”
说话间,沈烨只摇着扇子告辞了。
然而,走了几步,忽见沈烨不知复又想起了什么,忽而见他背着手,淡淡停了下来,一时半转身看向吴庸道:“对了,吴庸,府里新来了一位柳姑娘你可认识?”
沈烨锋利的双眼一顿不顿的落在吴庸脸上,笑眯眯的问着。
吴庸道:“二公子问这作甚。”
沈烨定定的看着吴庸,片刻后,方挑眉道:“看来……认得。”
说着,又笑了笑,眯着眼,道:“我大哥呢,也认得么?”
吴庸顿时抿着嘴,一脸警惕的看着沈烨,沈烨蓦地又笑了,道:“看来……也认得。”
吴庸心头一跳,不知这位又在打什么主意,正戒备间,只见沈烨笑眯眯道:“你跟大哥说一声,就说我也看上了,不过做弟弟的多少该孝敬着当哥哥的,大哥若想分一杯羹,我不介意让给大哥,若大哥无意的话,那弟弟可就要下手了。”
“你让他给我个答复!”
沈烨说完,摆摆手潇洒去了。
留下吴庸抿嘴立在原地。
什么叫“也”?
第068章
一晃四五日过去了。
四月十五, 是沈老夫人的寿辰。
因上回清河郡主寿宴上晚到而引发了一桩小小的官司,故而四月十五这日,天还没亮, 柳莺莺便特特早起了。
方一走动间, 不想只见步履略微顿了顿,柳莺莺眉间瞬间轻蹙了蹙。
没想到时至今日了, 竟依然还略有些疼涩。
桃夭见状, 立马道:“姑娘,还……还不舒坦么?”顿了顿,又有些担忧道:“那今日老夫人的寿宴——”
说话间, 又朝着柳莺莺脖颈处看了看。
只见那里的斑斑点点,分明还清晰可见。
这若是被人瞧见的话——
柳莺莺闻言, 搀着桃夭走到了梳妆台前,缓缓抬眼, 朝着铜镜里看去, 便见身上的痕迹亦还未曾全部消退,身子内的倒是无人窥探得了, 可脖颈处的痕迹却分明还一目了然, 这几日用了药虽淡了,却也分明清晰可见。
看了片刻,只冲着桃夭道:“得去。”
说着,想了想,只抿了抿唇, 道:“将那瓶药拿来罢, 一会儿再上点儿。”
若是旁人的寿辰, 柳莺莺托病不去倒也无关紧要,可这老夫人的寿辰她不去便是失礼了。
她是倚仗着沈老夫人的势前来沈家投靠的, 这场寿宴不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