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走，沈珺抓住乔嫣然举着酒杯的手腕，“别喝了。”

乔嫣然转头看她，眼角还带着泪，本来是再乖巧不过的女孩，可是这一刻，却像是真的伤心了，“沈珺，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对吧？”

沈珺默了默，抽掉她手里的酒杯，“然然，你喝醉了。”

乔嫣然使劲挣开她的手，不知道哪里冒上来的委屈，“放开我！”

她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膝盖又撞上桌板，比刚才更红。

沈珺急忙追着她，乔嫣然步子一顿，回过头去找老板结账，也不多看她一眼。

沈珺脚步停下了，看到乔嫣然结完账也不理她，径直拿了包往外走，她追了上去，“乔嫣然！”

小巷子水坑多，乔嫣然却是想赶紧逃离这里，她听到了沈珺喊声，但步子却是越来越快，沈珺追上去，在她冲出巷子时将她拽住。

“乔嫣然！”

沈珺也急了，“你跑什么？”

乔嫣然被拽着别过脑袋，不去看她，肩膀却一抽一抽的，沈珺箍住她肩膀，将她硬生生扳向自己。

乔嫣然眼泪流了一脸，瓷娃娃一样的脸让人心揪着疼。

沈珺手指擦她眼角，乔嫣然抽噎，“我就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我喜欢你，沈珺，我都没有嫌弃你老，你竟然敢嫌弃我！”

她拍开沈珺的手背，擦掉了脸颊的泪水，“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家里人也不会愿意接受我这样家庭的女生，你又总是招蜂引蝶，去哪里都能被人看上！”

乔嫣然是半点淑女形象也没了。

平日在外长袖善舞，从不会这样发飙，可是当着沈珺，她却哭得这么惨烈。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也不要喜欢你！你以后都不要管我了！”

乔嫣然甩手就走，沈珺拽她，乔嫣然力气却很大，又是一甩，沈珺差点被甩摔，脚下一个趔趄，乔嫣然听到动静回头看。

沈珺扶着墙，隔着镜片看她。

“然然——”

沈珺还是没说出口，“我送你回家。”

“我才不要你送！”

乔嫣然气鼓鼓走，沈珺几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

这回乔嫣然不反抗了。

沈珺开了副驾驶，将她塞到驾驶位上系安全带。

乔嫣然一把勾住她的脖子。

沈珺一脸不自在，“然然，放开。”

两人在这暗巷，像极偷偷约会的情人，乔嫣然手臂跟藤蔓似的缠着，她又不哭了，“你喜不喜欢我？”

她定定看着沈珺，沈珺低着头，没直视她，但是耳根已经滚烫。

“沈珺，我从小就知道，没有一个人可以靠得住，我以为我一直都会生活在地狱里，但是你拯救了我。”

乔嫣然手指摸着她的脸颊，手指温度和她贴合，“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对你不是依赖，也不是感激，这就是爱，沈珺，你难道不明白吗？”

沈珺抬起眸，也对上乔嫣然的眼。

纯真澄澈，像不谙世事的孩童。

只有沈珺知道，她吃了多少苦。

可是，沈珺也知道，她不能喜欢她。

上辈子的剧情，然然爱上了墨苋，和一个顶流在一起，爱的惊天动地，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她怎么能染指这个女孩。

她只能站在她身边，默默地喜欢付出着。

她不能让她后悔。

“然然——”

沈珺嗓音有些发涩，她知道，她是个很变态的人。

她很想将她的然然占为己有，可她也要让然然去找自己的幸福。

“你年纪还小，可能，还不懂什么是爱情。”

沈珺摁着她的手臂，眼神有些闪烁，“等你以后，等你再过两年，你可能什么都会明白，到那个时候，你会发现，我根本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我……”

乔嫣然搭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僵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放了下来。

乔嫣然笑了，不等沈珺再说什么，她已经恢复了镇定的表情。

“我知道了。”

她佯装不经意挥去眼泪，扭过头坐好，“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突发奇想，觉得你还挺好的，想逗逗你，其实我知道，我们根本就不合适的。”

她笑，盯着前方暗淡的街巷，还有居民楼上没灭的灯火，“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看来我的演技是真的很好，连你都被我骗过去了。”

她抹干净眼泪，朝沈珺露出整齐的牙齿，“沈律师，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家了。”

沈珺愣了愣神，看到她恢复如常，沉默了几秒，站直身子关上了车门，“好。”

……

苏团团和贺惜瑶找了一圈才买到烟，买完烟贺惜瑶准备往回走，苏团团叫住她，“去哪儿？”

贺惜瑶一头雾水，“不回去吃烧烤么？”

那一桌子生蚝兔腰子和扇贝还没人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