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许烟抬手轻轻碰了碰允茸的脸颊, 有些冰凉。

允茸收回思绪，她摇摇头：“没什么。”

走出公安局后, 街道连接的那头是落日黄昏, 小贩推着车卖着麻辣烫，正冒着白色热气。一旁的水果摊,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挑选着水果。

允茸微微闭眼，她看到这热闹非凡的街道, 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公安局中央的石碑上篆刻着的五个红色大字“为人民服务”, 或许, 这就是她要的意义吧。

她俩一起到了医院, 允茸趁许烟上药的时候在旁边饭馆订了餐食。

“你,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允茸将排骨汤盛了一碗放到许烟面前，她眼睛没有看着许烟。

许烟将勺子放到碗里，一边搅拌一边说到：“是关于我签军令状的事情吗？”

她们都知道，如果当时这个案子直接移交给R市公安局，就没有这些问题了。

现在兜兜转转，还是得拿给那边做最后调查。

允茸声音小小的，她不自然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又点了点头。

“这不是缓兵之计嘛，”许烟舀起一口排骨汤喝掉：“我不这样，陈队长能够把这个案子给咱们做？”

允茸没说话，俩人的气氛有些尴尬。

许烟刚刚在医院的时候，顺带去问了前几天给允茸诊治的医生，他们居然给允茸开了哌唑嗪，之前许烟一直没有用药物给允茸治疗PTSD，要知道这种药物对病症没有很明显的作用，只是对睡眠紊乱和噩梦有一点作用，恐怕还会加重病情，导致自杀倾向。

这时，允茸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怎么了？”

“嗯，好，我们马上回来。”

许烟不问也知道，是局里的事情。

“当时卡在阮钦脖子里的iPad，王迪迪已经解开了。”允茸挂掉电话，这时才抬起眼看着许烟，她看着面前的人单手舀着碗里的汤，着实有些笨拙。

俩人吃完后，便回了局里。

王迪迪将iPad拿了过来，她根据阮钦的生活信息推算出来，阮钦的密码和他的六位数银行卡密码一样，当时就没人想到这个问题。

“有什么新发现？”允茸见王迪迪表情凝重。

王迪迪将iPad递给允茸，“你还是，自己看吧。”

她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率先出来一个男人，是阮钦。

紧接着在阮钦身后，走出来一个女人，也就是真正的朱青，她被阮钦捆绑在床上，阮钦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只见他一片一片的将朱青的大腿肉切下来，放在旁边的刺身拼盘里。

“这，是在做刺身？”允茸皱着眉头，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王迪迪将iPad接过来，她翻到下一个视频：“没错，后边还有一些阮钦吃朱青的大腿肉的视频，你要不要看？”

“可田瑞那边，不是承认自己杀死了朱青吗？”允茸没有再看视频，她胃里一阵翻滚。

王迪迪也不得而知，这之后的调查都要移交给R市公安，她再多疑问也只能存在心底了。

第二天，R市公安局就将阮钦的尸体以及朱青的白骨，还有所有的物证都挪到了R市。

允茸和许烟，也总算迎来了第一个假期。

局里因为她俩这次调查案件受伤，给他们小队放了一个星期的假，来弥补当时未完成的烧烤，只不过现在看来，再去烧烤也是不可能的了。

允茸还在敲着键盘，做这次的案情报告，这个案子还有很多地方有疑点，她得把这些疑点一一列举出来递交给R市，希望那边能调查清楚。

许烟百无聊赖的坐在她对面，现在她啥也不能做，医生说还有一个月手才能拆纱布，不过也已经算好的了。

这周放假，允茸打算回家一趟，刚好要到清明节了。

交接完工作后，允茸将许烟送回家，没有再逗留，直接回了家。

允茸推开家门，空无一人的房间死一般寂静，仿佛没人住过。

她打开灯，习以为常的去厨房拿了帕子打扫卫生，她父母常年在外地做工，只有过年时才回家来，家里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允茸一个人打理。

允茸忙活了半天，将她家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去超市买了一些打折的瓜果蔬菜。

总算有点儿人气了。

清明节当天，允茸起了个大早，她昨晚接到妈妈的电话，让她早点去祭祖，还要扫墓。

允茸背上清洁工具，和一个保温壶，里边装着一壶枸杞茶，就上了山。

她家的坟地在离城区很远的地方，开车要两个小时才能到。

路上的行人不多，越接近目的地人烟越稀少，允茸下车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人了。

允茸刚走到山脚下，看到一群人围在那儿不知道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