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自由不要我!!(96)
上官琢提醒池文道:“当初你朝堂无状,触怒龙颜,被贬谪出京,那大逆不道的话……”
上官琢观察了四周:“那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能说的?得亏我拦住,还有朝中众大臣相劝,否则如今在身旁的怕就是一堆白骨了!”
“若真被他杀了,也可成了天下人反他的理由,届时,你就拿着我的私印去找顾惜安……”
见状,上官琢也不好多劝,只得叹气。
几个月前,也就是慕容旭登基后的没几天,上官琢联合几个官员上书,内容大概就是劝陛下开仓放粮,以赈灾情。
这事儿得从蛮夷人打退后说起,蛮夷击退是好事,但从顾惜安走后,边关便饿殍遍地,程怀玉多次上书都无动于衷,只得勒紧军营的裤腰带,这才能挤出点儿油水来,至于百姓已然是饿死的饿死,逃命的逃命。
自古以来,大战之后必有大灾,是以有了疫病。
百姓先前不知,谁知这疫病一传百,百传千,到了中原后更加肆虐了。
幸而得知此事的各个州府官兵立马封闭城门进出,堵塞了流通的人和物,各个州府传信至京都,怎料慕容旭却不闻不问。
而今,疫症在云州以南最为严重,荆州以南至京都内外至今未曾发现患此病者。
此后一月,上官琢与池文为首的几位大臣多次联名上书:“求陛下开仓放粮,以赈灾情!”
一日,慕容旭来了兴致回了池文:“爱卿觉得应当如何做?”
池文恭敬道:“臣以为,派百名太医前往疫区,为各地患病者医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慕容旭再没过问此事。
而后在朝堂上,慕容旭绝口不提此事时,上官琢却在朝堂上多次提及,引得他勃然大怒。
再后来池文和上官琢又领着几位大人上书,却被怒斥不理正事。
其中,谢知行却言道:“臣以为各个州府封城锁道做的不错,现如今更该谢绝各地往来,有病患者,与其联系接触者,无论老幼,皆于患城中焚之,方为上策!”
这一举动却被池文一口回绝:“不可!”
他的笏板举得板正:“若是真如此行径,与杀人魔何异?更何况,赶尽杀绝后,遗体如何放置处理,可还会生出其他疫病?谢大人,您能保证吗?”
就是因为一切的未知,才更要赶尽杀绝!
此时慕容旭却说道:“朕说了,此事不必再提!”
见他有些愠怒,上官琢跪了下来。而池文干脆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撕破慕容旭的脸面,将积压已久的怒意迸发出来。
他将笏板指向了朝中的每一个人:“你们简直不可理喻!朝中有多少人买卖官爵,私吞粮饷,我不说,但不代表我不知道!如今国难当头,却只知自保,不知进取,可笑!可叹!”
“我笑这大周不存仁义,笑这天下药石罔顾!我叹这天下无忠良之辈,叹我大周河山竟一次一次扔给女人保护!男人只想缩在龟壳里等着被保护!”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池文猛地将笏板指向了慕容旭。
“当时的会试案到底如何,杜孟开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身为皇嗣买卖官爵,简直……”
“别说了!”上官琢眼见着池文要将自己性命拉出去,便拦着他继续说下去,对着慕容旭道:“陛下,池大人言行无状,必然是今晨吃了酒,这才……”
可惜池文并不卖他面子,甩了袖子便道:“上官琢,你不必拦我,我所言难道不是真的吗?”
“人人皆言你慕容旭是假龙,我池文不想管,曾经上面的人是真龙还是蛟蛇,我不管。”
“但而今想想,你为人臣时,买卖官爵,为尤家撑腰,是为不忠;为人兄弟,杀兄弑姐,是为不仁不义;为人子弟,弑父夺位,是为不孝!你这般人如何能为国为民,死而后已?!”
“池文,你好大的胆子!”燕飞坐不住了,正欲上前,将他就地正法时,被慕容旭拦住道:“让他说。”
继而,他又道:“我知道所有走到上面这个位置的人,手不会干净,但你为君王之时就该知晓,为人君者该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而你却无一日思之,更无一日虑之,简直不配!”
“国难当头,与蛮夷联手,只为夺得皇位,多地患病严重,我等连续一月上书,而你却敷衍了事,这便是你的态度吗!”
“周幽王灭国乃是自取灭亡,难道你要重蹈覆辙吗?!”池文再次怒斥。
听到此言,慕容旭眉头深陷,谢知行跪道:“陛下,池大人怕是重病在身,已然开始说胡话了……”
见到谢知行的脸色,上官琢拉着池文的衣袍想让他下跪认错,却不料他性子竟如此执拗,半分不肯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