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自由不要我!!(30)
白惊霜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匕首,让玛尔娜将苏羌月翻了个身,将她的上衣尽数褪去。
“燃火烛。”白惊霜吩咐道。
婢女们点燃了烛火,便识相地退下了。
冷刃在烛火的燃烧下,逐渐滚烫灼热。
拭去了身上的血迹,刀锋插入后背,苏羌月疼得发出呜咽的声音,只听白惊霜冷然道:“公主,我猜你应该不想在阎王殿看到顾惜安吧,所以,你得忍下去。”
苏羌月似乎听到了,只不过身上还在不住的颤抖。白惊霜在她身上划了几横,用手上的细线勾住了那箭峰:“盆子!”
箭峰瞬间拔出,砸到了水盆里,荡漾出水花,血亦在水中蔓延。
“我虽治好了她身上的伤,但若让她醒来知道顾惜安不知所踪,恐怕会心生心疾,”白惊霜和玛尔娜走到台阶上,关上门,“玛尔娜,你要知道,这人一旦有了心病,纵使我治好了她的身子,却也治不了她的心疾……”
玛尔娜沉默了,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似乎在做什么决定。白惊霜正欲走开,便被玛尔娜叫住:“阿霜,你不是药王的弟子吗,你可是当世医术除了你师父当世无双的人了,怎么会有你治不了的病呢?”
白惊霜叹了口气:“玛尔娜,我是医者不是神。更何况,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解决或者……化解的。我虽是天下第一的医术,但唯人心难医!”
这世间最难看得懂的是人心,最难医的却还是人心……
难看懂是因为人心叵测,你不知道下回是谁要将你杀死;最难医却是因为伤了心的人总会郁郁而终,它会影响你的身体和精神,会将你拖入地狱。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而下,满脸的苍白之色被汗水笼罩……
在她迷离之际,二人只听到苏羌月口中轻轻地呼唤了一个人的名字,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惜安!顾惜安!顾惜安……
她被卷入梦境中,她愿沉沉睡去,不愿醒来,她会在梦中与那人再次相聚……
第二日,除苏羌月外的所有去过黄州的人都在乾安殿复命。
傅辞、俞轻寒、何丞,还有崔含玉皆跪在殿前,苏衍问道:“黄州一行,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俞轻寒跪道:“回禀陛下,臣等至黄州邵城发现州府徐承怀正是此次黄金案的主谋!他的这些年官贾勾结,戕害平民,甚至勾结乐山上的土匪,视我大蜀律法于不顾!种种行径简直罪大恶极,恳请陛下严惩此人,以正民心!”
“哦~还有呢?”苏衍不怒自威。
“还有……那乐山土匪,乃是惠州太守江付琼之子!”崔含玉叩道。
苏衍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北安世子留下。”
三人到了门外远处,感叹道:“这位北安世子可是要大展宏图了!”
“陛下方才为何要留世子?”何丞终究是武将,不了解这期间的弯弯绕绕。
崔含玉轻笑:“这俞轻寒可是陛下堂叔的儿子,母亲又是当朝皇后的亲阿姊,算来也该是陛下的侄子。这几个月在黄州估摸着,应当是历练历练,好有个由头升官嘛!”
何丞还是不懂:“他自从五品刑部郎中升到五品太仆侍郎,着绯色官袍,还不够啊!”
傅辞走上前去,拍了下他的脑袋,指着他道:“何丞,我看你是真傻!你想想看他一个皇亲国戚,官位不能太低,自然也不能太高,那要升官不得好好表现一番?所以……”
何丞似乎是明白了:“哦!我懂了,这次论功行赏他要讨多一点赏赐!”
傅辞:“……”
崔含玉:“……”
二人扶额:“何丞,你以后走出去,别说我俩是你朋友,你是真傻!”
乾安殿内俞轻寒垂首,只见苏衍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寒儿,起身吧!”
“你跟朕说说阿月在黄州到底经历了什么?朕心中总觉得不安,她这次回来定然会变了许多。”
“公主殿下在黄州认识了一个人,臣虽不知其姓名,但公主在与她相处时会比寻常时候要开心许多。”俞轻寒扶着苏衍。
苏衍摆弄着案几上的竹简:“女子?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俞轻寒道:“对,是个女子。是个异常洒脱的女子,她不同于他人,舞刀弄枪,为人良善,知书达理,但……却是个瞎子。”
苏衍却喃喃道:“瞎子?微悦与我初见时我便扮的是个瞎子……”
“后来呢?”苏衍问道。
“后来那位女子和公主一起策马狂奔,杀进了云景帮,再后来那个女子送了公主殿下一根簪子,在回来的路上,那名女子为了保护公主被歹人踢下了山谷,我们这些人去寻了,却终究没有找到她,甚至连尸骨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