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门到精通的开荒生活+番外(227)
随着钱榆灯火触碰过的地方变多,孙尔感觉到小腹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暖意,大概也是心理作用作祟,她感到腹痛没有那么难捱了,她手背靠在额前,叹息了一声,“李村长给我的宽待已经够多了,我不是个明面上的病人,我能走能跳的,如果我什么事也不做,是个闲人,这里原来的村民心里怎么会乐意。所幸捻线绩麻的活也不重,以后我自己注意着点就行了。”
钱榆好一会儿没吭声,她捏着那灯心草,低头在孙尔小腹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火焰触碰的印记,像是一名正在专心创作的纹身师,“刚才她过来找我,说你不好,知道你确实是例假以后,问我有没有办法缓解你的痛苦。我告诉她说,药都烧了。”
孙尔挪开手背,向下看钱榆。
钱榆说道:“顺着就问起月事不调的解决办法来,我告诉她需要针灸,她答应想想办法,以后如果能针法灸法相配合,你这毛病还是有希望彻底根治的。”
孙尔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来了这么久了,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一点这个人的性格了,你用不着瞒她,你直接跟她说,她也会答应的。”
钱榆说话,说了一半,没说一半,药确实被烧完了,但她还是能替孙尔做灯火灸,可以替孙尔缓解一下疼痛,做灯火灸的材料不复杂,需要的村子里都有。
她这习惯还是跟杨太楠打擂台的时候留下来的。
杨太楠也看重医生,关心村子里的医疗条件,但医疗条件不会排在他心里的首位,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村子里要发展的项目太多,吃住问题解决后,他们好似什么都缺,人力和资源的分配总有厚薄与先后,有时候钱榆提个要求,杨太楠也同意,也给办,就是没那么优先没那么尽全力。
钱榆是个医生,在村民们解决了温饱问题后,她关心的就只是看病,自然就要想点办法给自己争取资源,每次说问题就只说一半,留一半给杨太楠自己想象,让他觉得问题很紧急,催着他去做。
钱榆道:“习惯了。”
孙尔说道:“人家本来就对我们有顾忌有疑虑,要是我们还不坦诚相待,两个村子的融合只会变得更困难,往往一点点芥蒂也会被撕拉成天堑鸿沟,再简单的事都会变得波折。”
钱榆淡淡回了一句,“思虑太多容易短命。”钱榆给孙尔做完了灯火灸后,弯身将床边水盆里的毛巾捞了起来拧干,毛巾还是温的,她摊开了,给孙尔擦拭着小腹上灯火灸留下的印子。
孙尔睇了她一眼,“你这人说话真是……嗯,你轻点。”钱榆一摁,给她摁岔气了。
“寸心。”
两个人听到从堂屋里传来的颜柏玉的声音,两人下意识朝门边看去,只见颜柏玉出现在房门边。
颜柏玉向里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尴尬而又不似礼貌的得体微笑道:“我听到说话的声音,还以为是寸心在这边,原来是钱医生。”
钱榆说道:“孙尔不舒服,我过来给她看看,李村长去王燃那里了。”
孙尔默默放下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颜柏玉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了一趟,微笑道:“那你们忙。”
颜柏玉离开了,不过一会儿,孙尔和钱榆便听到屋子外头李寸心的声音,“诶,柏玉,你回来啦!你怎么起来都不跟我打声招呼,热水给你烧好了,先过来洗漱吧,云琇说马上就开饭了。”
钱榆的目光从窗户移回到孙尔身上,“那我先走了,你注意休息,晚上用热水多泡一会儿脚。”
钱榆说完,也出去了。外头响起钱榆和李寸心的交谈声。
“诶,钱医生,你要回去了吗,孙尔的情况怎么样?”
“她好些了。”
孙尔看向桌上那支还在徐徐燃烧的蜡烛,手抚在肚子上,小腹里的暖意已经十分明显,痛感虽未消退,却也不再那么难熬了。
孙尔笑道:“说话就没有一句中听的。”
不过片刻,厨房开饭的锣声便响起了起来,整个村子好像从一个平和的阶段进入了浮动的时刻,靠近厨房的几个屋子热闹起来。
大家喝着粥,拿着半个硬饼子,就着咸菜,对付完了早饭,又各自散了,前往自己工作的地方。
冬天夜晚长,白昼短,众人白天里干活的时间不长,干一段时候的活,回来吃个午饭,歇两口气,再去上工,晃一晃眼,就又到晚饭的时候了。
吃过晚饭,众人趁着等洗澡热水的时间聊聊闲天,闹一会儿,天便已暗下来。
孙尔端着换洗的衣裳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李寸心蹲在门口洗衣裳,旁边放着灯盏照明,苗炳用纸糊了个灯罩,罩在灯盏之上,挡住夜风,避免烛火摇曳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