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门到精通的开荒生活+番外(200)
按原先的规划,村长的房子是不另外住人的。李寸心说道:“我忽然想啊,你看,孙尔和钱医生对于杨太楠他们这个村子来说,是不是两个至关重要,不可缺少的女人?”
颜柏玉饶有兴味地看向李寸心,李寸心又道:“抓住了她们,是不是就等同于抓住了他们村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我把她们安排过来,便于我和她们熟悉接触。不过可惜了,钱医生要住在病房。”
颜柏玉笑道:“原来不是一时兴起。”
李寸心抱着手臂,“不是你教我的想事情要长远嘛。”说着,李寸心偏头看向颜柏玉,侧过身子凑了过去,问道:“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颜柏玉垂眸凝视着目光明亮巴巴望着她的李寸心,嘴角微翘,“很好。”出人意料。
李寸心满意地露出笑来,手垫在下巴下,闭着眼睛哼哼,不枉她提前做了功课。
李寸心忽然吸了下气,接着便似只小耗子耸动着鼻子,脑袋一路寻着气味往前伸,靠近了颜柏玉身边,顺着嗅到她手上,在她手背上嗅了嗅。
李寸心没有挨到颜柏玉的手,但鼻尖贴得颜柏玉手背很近,颜柏玉感受到她嗅动气息时,手背上极轻微的气流变化以及那鼻尖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冷意,她的手指蜷缩起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李寸心说道:“有股奶味。”
颜柏玉说道:“可能是挤生牛奶时染上的气味还没散干净。”
李寸心丧气似的哼了一声,把自己摊开了仰躺着,她晚上没吃饱,饿了。
颜柏玉不动声色地将手收了回来,手指摩挲着指背,缓解那入髓的痒意。
作者有话说:
李寸心:“我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耗子掉进了奶酪堆里,那奶酪奶味足,又软又有韧性,就是粘牙,咬不下来嚼不动。”
颜柏玉默默地看了一眼手掌上的牙印:“……”
第83章
李寸心劳累了一天, 夜里睡得实,第二天醒来,颜柏玉已经起床了, 她脑袋麻麻木木的在床上呆坐了半晌。
越往冬天天亮得越晚,李寸心出门时外边刚刚大亮, 还氤氲着一层浅淡的雾气。
柴火的味道从右面的厨房飘过来, 厨房里云琇喊人的声音像是在山谷里回响, 特别空旷。
李寸心抻了个拦腰, 咬着杨柳枝刷了牙,打了把冰凉的清水洗了把脸,冷水浸在脸上, 整个人一哆嗦,清醒了。
村子从沉睡中逐渐醒来, 厨房里的人起得虽早, 但要做的食物量也大,还没到开饭的时候, 吃早饭之前,众人都是自由活动。
李寸心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在云琇和夏晴门口围着七八个人,走过去一瞧, 是罗柳在用冯槐给的石臼和木杵在捣蒜,在大蒜蒸馏之前需要将蒜子破开, 淡黄的蒜子破碎成泥,冲鼻的蒜味隔得老远就能闻到。
李寸心在外围站了片刻,转身去了病房。病房原是做为食堂建设出来的, 位置比较靠近她的住处, 走不了多远便到了。
病房里二十四小时都得留人看守, 钱榆分了昼夜两班,现在刚好换班,门窗开了一点小缝进行通风,把夜里浑浊的气息冲散。
李寸心轻轻推了门进去,最外头有一架小床,那是钱榆夜里值守睡的地方,床上没有人,应该是起床去洗漱了。
李寸心往里走,这些伤患因为伤痛很难入睡,此时大多数人还没清醒,她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食堂内是一个通朗的空间,内部还没来得及装修,里头没有设置墙壁隔开空间。李寸心让人在墙上定了木钉,在地下打了桩子,牵起绳子来,挂上了夏布当帘子,将床与床之间隔开,让伤患有一定的隐私,也让环境能稍微整洁些。
屋内的病床都是两张床靠得近些,然后在这两张床左右按上布帘,将两张床划成一个小空间,男女分开,在外围的是伤得最轻的,越往里去越严重。
李寸心缓缓地走到了最里边,她站在窗前,钉住了脚步,微弱的呻/吟从床头传来,她心里一瞬被拧紧。
李寸心昨天晚上和颜柏玉孙尔来过一次,来得不巧,正好赶上钱榆给人换药,烧伤患者的伤处上了药后也要用干净的纱布包裹,因为要避免伤处与空气直接接触进而感染,但因为要时常换药,纱布要经常拆下来,那纱布与伤口贴着,几乎是像皮肤一样贴在身上,对于患者来说,每次将纱布拆下来,尖锐痛楚的痛楚便也似扒皮一样。
昨天晚上那惨烈的哭叫声,李寸心只听出了四个字‘痛不欲生’。
这张病床上的姑娘叫罗橘,年纪比李寸心还要小一些,腹部胳膊和小腿都有地方烧伤,痛痒让她夜里难以入眠,睡睡醒醒,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