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门到精通的开荒生活+番外(140)
李寸心听说折耳根这东西就是鱼腥草后,跑去了养殖场,周浣割了不少鱼腥草储存着给猪做青饲料,她去那抱了大半过来,剁碎了混在梅文钦草料里,哄着它吃,它不吃也塞给它。
周浣说有的动物得了急性肺炎,不及时治疗,可能当天晚上就没了,但梅文钦熬过了冬天。
积雪消融,开了春,植株吐绿,种子萌发,李寸心就盼着草木再长回来的时候。
那些荒草不起眼,可在中医里能做药材,草籽发芽,重新长出来的时候,太史桓能用他的天赋鉴别出哪些能做治疗肺病的草药,即使这等同于大海捞针,即使找回了草药,也不知计量用法,但终归是个法子,是个盼头不是。
春天的阳光总是喜人的,李寸心抬头看了看天,真可惜,今天是个阴天,她有点气恼,不知是不是昨天夜里没睡好,今早起床有点起床气,心头有股无名火,现在看不到好天气,心里更郁闷了。
她向后头的土坯屋走去,梅文钦生病后,她一天总要去看它三遍,早晨一起了床就要过去看它。
其实在以前,还住在土坯屋子的时候,她整天都能看见它的,她一出门,梅文钦就撅着嘴皮子,冲它呲着白白的大方牙。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呢……
有村里人喂养照顾它,她在田里头和人群中转悠,晕头转向,她没有好好地看过它了。
李寸心撩开门帘子,“梅文钦,昨天晚上休息得怎么样?”
李寸心的神色僵在脸上,她的手垂下来,怔怔走进棚内,“梅文钦?”
棚内空无一物,原本靠在栏杆边上的黑驴不见踪影。
李寸心走到栏杆边,还能看见草堆的凹痕,以及栏杆上绳索的磨痕以及梅文钦以往时常啃咬留下的痕迹。
她反应不过来似的朝棚内四周望了望,一掀帘子走出去,高声叫道:“梅文钦!”
李寸心走到对面的驴棚里去,粗/暴地掀开帘子,大半毛驴还站着在睡觉,不见梅文钦踪影。
白羚打了水回来给毛驴们添水喂食,李寸心走到她上前去,“白羚,你看见梅文钦没有?”
白羚茫然道:“没有啊,怎么了?”
李寸心道:“它不见了!”
白羚忙进驴棚子看了看,果然不见了梅文钦。
“村长你别急。”白羚伸手虚扶了她一下,“那么大头驴子,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呢,或许是这段时候在棚子里呆腻了,天气暖和了些,它呆不住,自己把绳子解了跑出来也说不定,它应该就在这附近的,我叫人帮你找找。”
“诶!赵监工,许叔!”白羚冲着远处的赵蓬莱和许印招手,两人就在她后头给厨房挑水。
远处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挑着水往这走来,李寸心去土坯屋后头的菜园看了看,没见到黑驴,回来的时候,赵蓬莱和许印已经过来,得知了情况。
赵蓬莱说道:“梅文钦还生着病呢,能跑多远,我们现在这附近找找。”
李寸心脑子里似一根筋猛地抽紧,晃过了神来,她二话不说,走到驴棚里,牵出来一头毛驴,骑上毛驴就往远处驱使。
赵蓬莱叫道:“村长,你干嘛去?”
李寸心没有回答,毛驴一路小跑着,奔到养殖场,李寸心手伸到养殖场外头小木屋的拱门里,扒拉出一只还在睡梦里的灰狼。
灰狼张着大口,露出一嘴獠牙,猩红的舌头打着卷,抻了个懒腰。
“老三,好老三,帮我个忙。”
灰狼对被吵醒这件事极度不情愿,咬着李寸心的裤腿,但对于她的请求,它总是答应的。
李寸心领着它一路小跑又回了土坯屋,灰狼在梅文钦俯卧的地方遍嗅,而后出了棚子,向西边奔去,李寸心骑上毛驴跟在它后边。
若是太阳出来,该越升越高,可此时厚厚的云层遮在天上,风是清冷的。
灰狼走的那条路,李寸心很熟悉,就是去露天铁矿的那条路,那条路大半的路段沿河,特征太明显。
跑了一段路,灰狼远离了河流,往坡上拐,在几株杨柳树旁停下。
从杨柳树往前是一片平地,多是灌木荒草,只有一株枯老死似的歪脖子柳树,走过十几步后,有一处低矮的土阶,李寸心走下去,土阶下的那个平面有汪泥潭,不见了的黑驴就横卧在那潭烂泥里边。
它可能是从台阶噎埖上下来的时候,没注意跌在了里边,也许是走到了这里,没了力气,无法再前行,也许是它自愿停留在这里,将这块泥潭选做自己的坟墓。
它大概是在泥坑里打了个滚,浑身都沾满了湿泥,背上鬃毛里的泥干枯后,把鬃毛塑得硬/挺似毛戟,泥巴把它脸上的白眼圈和白嘴皮也遮盖了,它的肚皮有起伏,但那起伏看上去也无甚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