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惊呆了：【刚才那是什么操作？】

被死印杀死的体验如陷梦魇，尹新雪余惊未散，胸口仍然能感觉到一阵阵的疼。

“幸好幸好。”尹新雪喉咙发干，“总算赶上了。”

【请尹新雪女士解释一下，刚才是什么操作。】

“穿书呗。”尹新雪缓缓舒出几口气。

系统：【我知道是穿书，但是可不可以请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在精神力值低于30%的情况下进行穿书活动的？而且，系统预设人物是旧雪，你刚才却是以你自己的形象出现的，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自己？”尹新雪自己也惊讶了，“原来是以我自己的形象出现的啊，这也太神奇了。”

【系统也觉得很神奇，所以请你解释两句。】

“我也只是尝试。”

【然后你的尝试打破了系统的设定？】

其实之前在东山上孵化赋语蝶时，尹新雪便已经产生了一个隐约的猜想。

如果赋语蝶能区分出新雪和旧雪，而在这个尘世的设定里每个人都是有魂灵的，是不是意味存在于旧雪体内的尹新雪其实也是有魂灵的？

后来炼制听雨令必须以魂灵一角为材料，当时尹新雪就在想，她用来炼制的魂灵是旧雪的还是她自己的？

这时候她还不能十分肯定。之后离开南濛回寒羚山时，尹新雪担心旧雪的出现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遂将洛藕一并托付给乌听雨。

为何不是给其他人？

因为乌听雨比之容雨苍，虽勇气上差几分，却更为谨慎，不那么容易冲动。

若是给容雨苍，只怕她一见形势不对，便会立刻砸碎听雨令。但那是尹新雪留下的最后一个选择，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尹新雪并不想这么做，她无法确定这么做的后果。

先前尹新雪就已经知道，洛藕复生一个人只需要魂灵碎片，再以魂灵碎片为引，便能将散落别处的其他碎片汇聚。

与此同时，洛藕还会为宿主重新塑造一个新的体魄，并将魂灵与体魄相结合。

乌听雨用洛藕砸碎听雨令之时，洛藕便感知到听雨令中一角魂灵，当时尹新雪意识所处的位置并没有脱离系统，相当于剧情的观景台，所以她的魂灵一并被洛藕吸了进去，如此遂得以用自己的身份出现。

系统：【原来如此，可真是刁钻呐。】

尹新雪：“穿刁钻的书，就要用刁钻的办法。”

系统：【现在有一个不幸的消息。】

“精神力值不够，对吧？”尹新雪确实感到意识比之前还要疲惫上许多，“我感觉到了，先歇息会儿。”

系统：【你可能需要歇息很久。如果这中间天韵继续对旧雪出手，你的尝试将成徒劳。】

“天韵不会再对旧雪动手的，她认出我来了。”尹新雪让自己放松，不再旁观剧情，这样精神力恢复会快一些，“她知道我会不惜生命去替旧雪挡住攻击，便不会再对旧雪下手。”

系统：【但是你忽略了一点。以天韵这个人物极端的性格设定，她会不会认为你因旧雪而死，所以她必须要向旧雪报仇呢？】

尹新雪：“……别说了，我想都不敢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98章 终曲

砸碎听雨令这个动作耗光了乌听雨全部的力气和勇气, 她坐在地上，身旁是一堆被撞碎的法器，她的生辰礼物全毁了, 连手也被碎片划破, 好几处都在流血。

容雨苍单手撑坐在她对面, 四周散落的结界仿如星光, 在漫射着金光的白昼里, 渐渐地落了下去。

“你的手……”乌听雨不知怎么开口。

容雨苍看了眼从肩膀处完全消失的手臂, “没事，还会长出来的。”

听了这话, 乌听雨好像松了口气, 然后突然说了句：“我不蠢。”

“我不信。”容雨苍踹了脚趴地上的九方若谷，看他死了没有。

九方若谷没力气爬起来, 但是自己翻了个面，仰着躺在地上, 看着逐渐变亮的天穹。

忽然一个身影遮住了他的视线。

九方若谷眼睛瞬间变得有神：“师尊。”

光芒落在旧雪身上，勾勒出一副清冷的轮廓，反而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天韵这时已落回地面，踩着废墟, 从旧雪身后走来。

“她在哪？”看不出来天韵在对谁说话, 因为她的视线虽是落在旧雪身上，但旧雪的神情却给人一种她听不见天韵说话的感觉。

旧雪没有回头，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周遭的废墟仿佛与她毫无关系, 身上的伤似乎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影响——

但那是不可能的, 不说那几枚将尹新雪钉得‘脱节’的蚀骨钉，单是方才死印威压下旧雪衣衫下被热浪融化的肌肤, 就足够让很多人痛得死去活来，只是旧雪一点都不在意身体上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