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师尊该如何摆脱高危+番外(219)
院中众人大半都不信他。
这时争渡从墙上飞下来,来到尹新雪面前。
尹新雪在争渡这里吃过一次亏,遂始终防着他出暗招。争渡经过的人群,人群自动分散开,给他留出一条路,他如走红毯般走到尹新雪面前,嘴角勾起他那极具代表的邪魅之笑。
“你不是旧雪,但你又敢披着旧雪的壳子,不知该怎么唤你?”
尹新雪感觉天韵似乎有点按捺不住动手的冲动,容雨苍视线也不友好,乌庭竹甚至已吩咐奴仆去召集更多弟子前来此处护卫,所有人都警惕地盯着这位冥主。
尹新雪淡淡一笑,道:“那便唤我新雪吧。”
天韵眼皮一突突,心说师尊怎么这么轻易将名字暴露出来。
很快她发现在场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太把这名字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旧雪大人现在就像在逗一个大傻子玩。
旧雪,新雪,新与旧,一字之差,多么浅显的变化,一定是旧雪大人胡乱诌的。
“好,”争渡却当作真的,“新雪大人,那么请问你能带本座上寒羚山么?”
尹新雪越发觉得这傻子有意思了,“为何想上寒羚山?”
争渡:“自然是去接真正的天韵,她一个人眠于红梅树下,一定孤独极了。”
天韵:“我不孤独。”
争渡狠狠一瞪她,意思是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不要再说无谓的话。
“新雪大人,”争渡只管跟尹新雪说话,“只要你带本座上寒羚山,今日这满院子碍事的谷梁家人,不用脏了你的手,本座替你践了寒羚山册的判决,让柏月宁家破人亡!”
尹新雪眼睛一眯,玩味地看着他。
“我看见了。”他贱兮兮地朝尹新雪抛了个眨眼,然后看向一旁冰雪阵中瘫坐在地的柏月宁,“寒羚山册上写了,她纵亲作恶,该遭中年丧女,晚年家破人亡。”
他说这话没避着任何人,顿时如一颗烧烫的铁球扔入水里,激荡了满庭院中谷梁家人的怒气。
尤以谷梁真怒气最盛,他那两道又浓又黑的眉毛竖起,金光熠熠的剑提在手里,“诸位兄弟,今日谷梁家遭冥谷与寒羚山如此羞辱,日后当如何立身?!世人蠢钝,正需要我等这样的人物引领,寒羚山不过一座雪山,凭什么凌驾于我等之上?!”
乌庭竹在一旁低声道:“因为它山高哇。”
谷梁真:“乌蓬家主,您真的就能忍受世世代代被寒羚山的规则审判么?!”
乌庭竹从身后取出一把扇子,“我还可以。”
谷梁真懒得与他废话,乌蓬家懒散避世是出了名的,所谓朽木不可雕,燕雀不知鸿鹄志。
在谷梁真说话之时,所有谷梁家主仿佛被他这毫无道理的动员之言点燃,每人手里提着武器,虎视眈眈盯着尹新雪,像一头头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野兽。
但除了一个人。
谷梁紫光。
他固然有着谷梁家自大的劣性,但同时他是家主之中城府最深的一位。
他的声音冷冷传出:“旧雪大人,既然寒羚山册如此宣判我等的下场,怎么看您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今日难道是不打算践行寒羚山册的审判?”
“我还没想好。”
“是没想好,还是您做不到?”谷梁紫光唇角斜提,双眸如鹰隼般钉在尹新雪身上。
天韵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不管尹新雪之前怎么教她,此刻她只是觉得这些谷梁姓之人碍得人眼睛疼。
“师尊,他好吵!”说罢,天韵从尹新雪身侧飞出,转眼间那双细长的手已掐在了谷梁紫光颈间。
没了人质,谷梁紫光根本不是天韵的对手。
尹新雪下意识要阻止,天韵曾对雪山立过大誓,不能主动伤人,否则会遭天劫。
不过等了一会儿,天劫该来时未来,尹新雪想着,或许针对每个誓言,天劫只会应誓一次,她遂放下心来。
谷梁紫光被人掐住如此紧要的地方,神色却丝毫不惧,他头不能转,视线却看向尹新雪。
“您是做不到吧?”谷梁紫光露出□人的笑容,“看来冥主说得没错,您是个假货。”
尹新雪笑道:“那你还管我叫‘您’?假货也值得被你称‘您’么?”
“我——”突然他要说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卡在他脖颈上的手骤然发力。
并非天韵本意,是因为与此同时争渡的手放在天韵肩膀上,那张贱嗖嗖的脸出现在天韵身边:“下不去手呀,假货?让本座帮你一把。”
天韵登时撤去手,她可不想在尹新雪面前表现得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野蛮人。
但争渡却没有这层顾虑,他的手趁天韵松手之际直扣在谷梁紫光的颈上,只听得‘卡嚓’骨头断裂声,谷梁紫光眼珠子曝露,看样子竟是被人掐断颈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