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思阙极其自然一笑，拿过吕妐婇的手杖，“先进去吧。”

052：“要是我，就一巴掌甩开她，将她拂到地上去。”

吕妐婇有一瞬间意动。靳思阙回头问：“怎么了？”

“在餐厅的时候哭什么？”吕妐婇问。

靳思阙低头不语，躬身将吕妐婇的鞋拿出来，她单膝着地，一手托起吕妐婇的脚，卑微姿态像只小宠。

靳思阙只觉得下巴一紧，下颚被人强硬抬起，吕妐婇半蹲下来，冷冽双眼顺着微偏的脑袋，以俯视的姿态审视着靳思阙。

吕妐婇再次重复：“为什么？”

Alpha天生具备的压迫感随之而来。靳思阙屏息，双唇微微颤抖。

“因为她？”吕妐婇竖起手机，将一张照片竖在靳思阙眼前，“嗯？”

靳思阙一愣，右膝一软，双膝着地跪在吕妐婇身前，“阿婇……”

“你喜欢她？”吕妐婇眉头紧缩，这是她心情不悦时最明显的信号。

靳思阙：“没有。”

吕妐婇深深地看着靳思阙，继而起身，并将靳思阙从地上拽起来，用手拂过她膝盖拍了几下，“你说没有，我信你。”

靳思阙双手撑在鞋柜上，心绪起伏后的脱力感逐渐恢复，她转头，看着在桌边倒水的吕妐婇，“你信我？真的？”

吕妐婇扭头，表情不见波澜：“嗯，我帮你找她。”

靳思阙双眸忽闪，怔忪、空洞、疑惑和怀疑不断交替，继而露出一个半喜半忧的笑容：“嗯。”

“她还真谢！”052差点被气得鼻子喷气，“这你都看不懂吗？等你半天了，估计早就想好了这次又该怎么浑水摸鱼模糊过关。你倒好了，台阶递到人嘴下，生怕别人不踩阶？没用没用真没用！”

回到房间后，靳思阙坐在床沿发呆，她低头看着交握在一起的十指，扬起脸朝吕妐婇露出一个乖巧笑容，”要睡了？”

吕妐婇嗯了生，任靳思阙替她脱衣并逐一摘去身上的首饰。

“似乎，唯有你犯错时，才会对我殷勤备至。”吕妐婇微微侧过脸庞，看着靳思阙。

靳思阙对上她的侧脸，上扬的眸子立刻下撇，说：“我不该去见方先生，明明答应过你了，抱歉……”

“这是重点？”052道，“她明显在转移矛盾啊，重点不应该是她为什么对另一个alpha念念不忘吗？”

吕妐婇拽下领带，衬衣第一颗纽扣因她的动作崩开。

靳思阙抬眸小心地看她。吕妐婇松解两手袖口，将袖扣递给靳思阙。靳思阙把所有东西收进了抽屉，她仰脸，表情是恰好的懵懂，清澈双眼不见一丝浊物。

“我去放水。”靳思阙说。

“思阙，”吕妐婇叫住靳思阙，“我希望我们的关系……”

“你放心，”靳思阙背对吕妐婇，双手紧捏成拳攥在身前，“我是你的妻子，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吕妐婇侧过脸，精致五官有一半隐没在灯光阴影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对这段关系不满意，想要提前结束，我没有意见。”

靳思阙一愣，猛然转身看着吕妐婇。

吕妐婇与她对视：“如果你不满意，我们随时结束。”

052十分意外：“啊？”

靳思阙笑容僵硬：“阿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吕妐婇取出睡衣走向浴室：“你好好考虑一下，过几天答复我。”

擦肩而过，靳思阙拽住吕妐婇的手腕：“不需要考虑！”

吕妐婇侧眸，长睫投下一片阴影，遮住讳莫眼神：“考虑考虑吧。”

手中一空，靳思阙触电般回神，她嘴唇微张，剪水双瞳忽闪不停，却说不出一句话，发愣至吕妐婇走出房间。

吕妐婇：“我去客房睡。”

靳思阙怔愣坐在床沿，身体随紧闭而上的房门发出的声音一颤，她苦涩一笑，抬手遮住双眼，朝后栽倒摔进了被褥里。

*

吕妐婇整理着衣领，将项链和领带还有袖扣一一穿戴，末了俯身，将藏在被子深处的靳思阙扒出来，于她额头印上一吻，低声说：“房间让郭姨整理。”

靳思阙满脸通红，扯过被子把自己严实裹住团成毛球。

“我们，我们现在算……那个什么了吗？”隔着被子，靳思阙的声音显得闷闷的。

吕妐婇疑惑看着那个鼓包：“什么？”

“当三年的那个……”靳思阙的声音底了下去。

吕妐婇思索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三年为期，我不会后悔。”

*

客房。吕妐婇靠在床头，松垮睡衣松掉两粒扣子，修长指尖挟着一支笔灵活转动，目光一转不转的定格在手中ipad上。

靳思阙站在门外，抱着一只枕头，柔顺长发披在两肩，抬手敲了敲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