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手绘我妻+番外(51)
今天安静了许久的顾良忱在直播时突然为她发声,余温沁的的确确被感动到了。
有那么一瞬,余温沁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她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顾良忱很刚正,也很爱为她出头。余温沁那时候是个包子,吃了亏也不肯说。
有段时间,余温沁家出了问题,生活十分窘迫。情侣间时常相互赠送礼物,顾良忱每次都会精挑细选一番,赠送给余温沁既实用又贵重的礼物,余温沁只能回赠自己亲手织的围巾和措辞优美,重写过很多遍的情书。
校园其实也是个小社会,有人说不上是嫉妒还是仇视,总会在背后散布些说余温沁寒酸配不上顾良忱的言论。起初这些言论并没有传到顾良忱耳中,余温沁却从各种人的嘴里听到了很多种版本。
说不难过是假的,很多时候余温沁是独自窝在寝室,拉上帘子啜泣。
后来留言传到了顾良忱耳朵里。她性格比较率直,会当场质问说话者,寻找流言的根源。
顾良忱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余温沁骨子里是个很要强的人,流言事件过去了,可那些关于“寒酸”“配不上”的言论就像是长刺,深深扎在她的心里。每次一回忆,已经结痂的伤口还是会汩汩流血。
如果用历史考点上常用的语言来概述,这些流言就是余温沁和顾良忱关系出现裂痕的导\'火\'线,是堕入深渊的入口。
时隔多年再次回忆,心境随着成长而变化的余温沁想通了——一段感情的存续离不开双方的呵护,需要坦诚和相互理解。
当时的她太幼稚了,轻易就被流言击败了。
*
翌日清晨,顾良忱醒来时,余温沁已不在枕畔。
她的眼睛肿着,视线不太清明。
打开门,厨房传来黄油的香气,顾良忱扶着门框,脑袋昏昏沉沉的。
“醒了?”余温沁将碟子端到餐桌,“快去洗漱。”
顾良忱按照她的指示,浑浑噩噩地去了盥洗室。直到凉水扑打到面上,思绪才清醒了些。
昨晚的事情像是一场梦。顾良忱哭过后反而没那么难过了。餐桌上余温沁之说三花和胖橘的领养,只字不提昨夜的崩溃和拥抱。
她们心照不宣地选择了用沉默揭过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当作一切都未发生。
吃过早餐,余温沁将三花和胖橘分别装进棕色的航空箱,和顾良忱一人一个,拎到了楼下。
“刚上车猫可能会害怕。”余温沁道,“今天我开车,你可以坐后排陪陪它们吗?”
顾良忱压着鸭舌帽,颔了颔首。
车辆驶出小区,窗外的风景变换了一轮又一轮。
顾良忱看着风景,偶尔垂首摸一摸两只喵叽探出运输箱的爪爪。
余温沁今天的情绪也很低落,顾良忱能感觉出来。
小猫咪没有烦恼,它们适应了行进的汽车后就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周遭事物。顾良忱一手一个冰冰凉凉的小肉垫,十分不舍地捏着。
三花难得忍耐了会儿,几分钟后冷漠地收起爪爪。胖橘两只爪爪都探了出来,跟探监似的端坐在运输箱门边,分红的鼻尖也从网格里露了出来。
顾良忱点一下胖橘的鼻尖,胖橘就憨憨地舔一下舔她的手指。
“胖橘新主人怎么样?”顾良忱问道。
余温沁拨着方向盘,降低了车速,车内后视镜映出了她的半张脸:
“就是常在评论区出现的‘温家小娇妻’。”
“谁?”顾良忱以为自己听错了。
“温家小娇妻。”余温沁波澜不兴地重复了一遍。
正emo着的顾良忱被这个名字冲淡了情绪,她用食指rua着胖橘的小脑瓜,淡淡道:“她这个网名挺有趣的。”
“温家小娇妻?”余温沁轻笑了声,“她现在叫‘邻居姐姐和温队长的小娇妻’。”
“有些网名真是让人想不通。”顾良忱继续逗猫。
“你怎么像个老阿姨。”余温沁语调温和,“这就是种表达喜爱的方式。”
顾良忱蹭了蹭鼻尖:“可能因为我不怎么喜欢在网上冲浪。”
车内的氛围缓和了许多,听着导航的提示音约莫行驶了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顾良忱戴好自己的黑口罩,再次压低鸭舌帽,拎着胖橘的“嫁妆”跟在余温沁身后。
前来迎接的是一个带着黑色圆框眼镜的秀气女生,瞧着很文静,令人联想不到网上那个“温家小娇妻”。
她腼腆地朝余温沁和顾良忱打招呼,带着她们上楼。
虽说对方看着比顾良忱还要社恐,但顾良忱还是不想主动开口说话。她深呼吸,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拎着东西继续龟缩在余温沁身后,祈祷着对方不要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