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276)
剩下的太监整日忙上忙下跑后宫,娘娘们身子娇,世家的女儿受不住关卫的燥热。
“陛下,钟太医来了。”小太监小声说完退到旁侧。
季锦十瞄了一眼李忠,阮望秋紧望着床上的云乘,虽然阮望秋对云乘心中还有气,不过私人恩怨不会带到朝堂。
如今大北的情况少不了云乘,他想要撑住池昌庭守护的王朝,便要试着忘记,去考虑大局。
阮望秋一身墨绿色的朝服,下朝后他直接来了这里,屋子没有备冰,开了窗也挡不住闷热。
在钟太医刚跨入门槛时,云乘睁开了眼睛,季锦十吓得叫出声,他一把捏住李忠的胳膊。
阮望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季锦十这时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站直了身子,拉开话题,“钟太医快来瞧瞧。”
季锦十清了清嗓子,他和李忠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云乘睁着眼一言不发,连细微的动作都不曾有。
李忠的眼睛一直跟着太医的步子到床边,不止是季锦十,连他都冒了冷汗,如果云乘将听到的全部说出来,季锦十是皇帝出不了事,他永远会是那替死的那一个。
钟太医小步到床榻上,他的手搭在云乘脉搏上,大颗汗水从季锦十额头渗出滑到面颊两侧,他用龙袍擦了擦。
这一幕被阮望秋察觉,阮望秋颔首说:“陛下不必担心,丞相已经醒了,定是会相安无事。”
季锦十学不会隐藏自己的心虚,一阵清风飘来,他的心静仍旧是静不下去,他只能尴尬地点点头,推了推李忠,让他回应。
见二人如此奇怪,阮望秋自是记到了心里,当他再次看向床榻时,钟太医已经收了手。
钟太医行礼道:“陛下,丞相虽醒了,可伤了心脉,人如枯木,能不能开口再说话,或是行路,全看天命了。”
听到这句话,季锦十身子软了,他惊喜地看着李忠,没有掩盖住自己的兴奋。
“你是说丞相说不了话,走不了路了?”季锦十不确定地问,他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太医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抬眸看着季锦十,季锦十这时发现连阮望秋的眉毛都拧在一处,他察觉自己的态度过了。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怒声呵斥,“务必治好丞相,否则朕要了你的脑袋。”
太医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阮望秋心中还是对此生了疑惑,季锦十年龄太小,他的心思一眼便能被人洞察。
他没有看错,刚刚听到云乘遭此,季锦十和李忠分明是没有掩盖住喜色。
第126章 感触
季般般出了殿门后直接去见了煎药的小太监,小太监是浔安行宫的,当年也是从奴隶场买来的,被常真净了身子。
像是奴隶场买来的,一般都是常留浔安的,皇帝不来浔安居住时,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儿可做,做的最轻松的活儿。
在司礼监的太监都喜留守浔安的差事儿,当年这小太监没少委身常真才求来这活儿。季般般瞧着他白皙的脸庞,算得上是个秀气的太监。
那小太监跪在下方身子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二殿下寻奴才不知是何事?”见季般般一直不说话,小太监只好主动询问。
季般般高站在台阶上,她所处的位置是浔安见大臣的常武殿,她说:“煎药的活儿一直可一直都是你在做?”她声音冷淡。
“是奴才在做,祖医师给了方子,中丞大人让小的负责,所有的药材都是小的一手弄的。”太监也得了瘟疫,说完掩嘴咳嗽起来。
季般般说:“既然是你负责,那你可有尽职?我怎么听说今日是中丞大人去给世子送的药?”季般般垂首冷漠地瞧着他,她微微提高了音量,小太监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眼神无处安放。
“二殿下,奴才自当是会尽职,今日有前去过。”他显然是撒了谎。
季般般没有说什么,她转身将桌上剩下的药渣拿了过来,蹲下身放置在太监面前,“这药渣,少了一味药,封世子抵不住瘟疫死了,你谋害世子,可是死罪。”
小太监吓得直哆嗦,他叩首声音颤抖说:“二殿下饶命啊,饶命,奴才什么也不知道。”
季般般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抽出匕首将他抹了脖子,一般这种事她自己动手总能放心些。
一侧的总管太监瞪大了双眼,季般般将匕首扔到地上说:“此人谋害世子已被惩治,拉出去烧了。”
总管太监不敢多言,浔安行宫除了南教教坊司的司业纵横在宫里以外,便是司礼监选出的浔安总管太监,不算官职,也不入册子,就是挂个名儿管着空荡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