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222)
熊炯见自家主子,堂堂摄政王如今像是随从一般等着一女子上香,他说:“殿下,要不去马车上等,外面风大。”
“不用,听说邱十烟的弟弟在翰林院做棋待诏,你回宫后让李忠拟旨,将他调到御史台做巡抚。”季般般双手环胸,关卫这几日除了早晨降霜,正午的暖阳夹杂寒风,很是干冷。
提到邱十烟,她能想起的便是那年三年祭晚宴上,因为一个位置,顾司宜回怼七营的时候。
熊炯退到旁侧,季般般不说,但是他心里清楚,季般般设立御史台是为了不让阮望秋坐丞相的位置,因为阮望秋坐上后,会将景家也拴在朝廷,阮望秋一身正气,是个忠臣,但是愚忠只会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季般般定不会让阮望秋谏言这一条,所以给他安排个位置,如果御史台大夫换成了自己人,那路走起来会更顺利。
熊炯只愿那佛像前的姑娘莫要辜负自家主子一片苦心。
熊炯问:“那景听尘要粮的事儿......”
季般般转向佛堂门,说:“不放,她管教不当,让那女子烧了粮草,一个交代也不给朝廷,等她何时处理了那人犯,何时放粮给她。”
战场传来的消息,景听尘迟迟未杀阿拉真,将人关在自己营帐内,季般般不放粮也是说的过去,因为阿拉真烧掉的是军营两月的粮草数量。
“是,另外属下查清了,现在和乔肃联合占领昭邱城池的山匪,貌似是,崔寄成。”熊炯小心地看了一眼季般般。
季般般冷哧一声,“他终究还是没有同邹家联合,选择了自立山头造反,也难怪,邹家是文人,纵使有怨也不会造反,顶多留下书卷给后人批判,同邹家撇清关系,也是在帮他自己,往后若是成了,有邹家也能求个师出有名,不算是山间野匪。”
她的眼睛一直在顾司宜的身上,熊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又问:“殿下,那接下来怎么做?”
“暗夜阁现在有多少死士?”季般般冷声询问。
熊炯算了一下,“一共五万。”
季般般说:“先留着,景听尘这一仗得拖,拖到朝堂大乱。”
话音刚落,她便见到了顾司宜从里面出来,季般般神色瞬间温柔,一步上前,伸手拉住她,让她下了台阶。
顾司宜一路走没见着多少人,她不由地问:“怎么今日上香的人这么少?”
季般般笑道:“撵走了,你喜清净,你体谅我不出城,我自得好好回报你。”
虽是建在城中的寺庙,但是庙里种了不少树,撞钟的和尚打着哈欠,钟鼓的声音随着他的哈欠显得更加沉闷。
“你怎这般,如今出不了城,又是乱世,家中除了有独子者妻儿二老不用守空房,别的哪个不盼着烧两支香求得夫婿早归,往后你别这样。”顾司宜抽回手面上不是很高兴。
“不高兴了?不高兴那我不这样了。”季般般总是无条件的迁就顾司宜,她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路过的和尚低头绕道。
熊炯低下头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他将头转到一边,还是被顾司宜看到了。
顾司宜躲开说:“佛门重地,殿下注意言行。”
季般般听话的将手放下,规规矩矩走在她旁侧,只在上马车时搭了手,马车停在寺庙台阶之下。
封意晚刚到,掀开车幔便瞧见了这一幕,她瞬间坐回了车内,她难以置信刚刚看到了什么,季般般在她眼里是魔,比漠北恶狼还叫人恐怖。
文瑶察觉主子状态不对,她透过缝隙一看,双眉紧皱说:“那是,二殿下,她为何和那女子如此亲密?”
封意晚将缝隙盖住,迟迟不敢下车,“那女子便是顾家姑娘。”
文瑶这时想起了什么,她拉着封意晚的手说:“娘娘,我在宫里听闻奴才说,二殿下,有。”她说到这儿脸红了。
封意晚知道她想说什么,因为她好像也看出来了,但是又不是那么确定,“我貌似知道你想说什么,在宫中嚼舌根,她若是知道了,定会割了那些奴才的舌头。”
文瑶这时才想起,宫中奴才是失踪了好几个,便是传这些话的奴才,她捂住嘴。
文瑶想了一阵,抓住封意晚的手说:“娘娘,你与其来找顾家姑娘搭关系,你不如直接找二殿下,如今她是摄政王,宫中都是她说了算,放公子回南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娘娘生的貌美,定是不必顾家女儿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