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206)
封意晚犹豫再三,还是翻墙入了院子,前方三道黑影出现,封意晚心里一震不知所措,她连忙躲进房内,屋中微光薄弱,香炉内还焚着香混着浓浓血腥气息,紫柱金梁极尽奢华。
听着脚步越来越近,她紧攥着手里的盒子,一个翻身入了衣柜,透着一点缝隙观察外面。
季般般眼神冰冷坐到桌边,而她的身后跟着龙袍少年。她瞧不清少年的脸庞只能见着轮廓,但是龙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能被看清。
柜中的封意晚偏了一下头,她所处的位置正好能见到凤床,床上金幔垂下,而金幔之上沾着血迹斑斑,隐约能见一人形躺在床榻上。
季锦十一下便跪在季般般面前,声音微微颤抖道:“麒麟儿姐姐,朕最信任的便是你了,你想想办法。”
季般般不为所动,慢悠悠的提起茶壶倒上水,封意晚不禁瞪大了双眼,到底所为何事能让皇帝下跪!
第96章 事变
藏在衣柜的封意晚心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殿内外四下没有一个宫女太监,正中红木雕花小柜前放置了一只正在燃烧的香油碗,碗中的灯芯忽明忽暗。
在关卫只有死人后方才点香油碗在卧房内,若是没有这香油碗,魂魄便寻不着方向入地府,虽是一些民间信仰,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遵守。
封意晚不安地望向季般般,季般般抿下茶水说:“陛下先起来,慌什么,死了多久了?”
季锦十满脸挂着泪痕看向她,他擦擦鼻涕,声音发抖说:“两个时辰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床榻。
“这事儿可不好办。”季般般美眸抬起,将茶杯放置一旁,走到床榻边上,食指钩住床幔垂眼看了下榻上的尸首。昏暗的屋内烛火闪动的厉害,床上的女人凤袍沾满鲜血,面部血肉模糊,只瞧得见一只眼半睁布满惊恐。
季般般收回手帘子也放下,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皇帝,面上静如止水仿佛这惨状早已料到,“怎么办呢?”
这一问,季锦十慌了,跪着往前抱住季般般大腿,“姐姐你帮帮朕,朕没想杀她的,朕不知怎么回事,两眼一黑总觉得她要害朕,姐姐只要帮了朕,今后朕拿到政权,什么都给你。”
季般般眼神冷淡,她轻轻蹲下身子,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她手肘放置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季锦十,季锦十这时更加慌张了,人中挂着晶莹都忘了擦。
“陛下先起来,你是天之骄子,可不能跪着。”季般般伸手拉住季锦十的袖子,唇角微微上扬,季锦十木讷地跟着季般般的步子到小桌边上。
季般般整理衣袖说:“你是皇帝,这天下,你要什么便有什么,七处营各司其职,陛下舅舅如今在刑部做事,王父身处都处营,都处营做的可是督察百官的活儿,同时也督察君王言行。”
季锦十明显听不懂季般般这话,只能两眼清澈地望着季般般。季般般深吸一口气,不免觉得同蠢人说话很累。
季般般端起杯子说:“都处营一定会彻查此事,因为他们除了太后唯有陛下便是依靠,陛下年幼手无实权,景白烯要不了两日也要回宫,封沛琛如今又在皇宫,陛下你说,你这一棒子什么时候打不好,非得撞在这个节骨眼上。”
季锦十想了想直到看到那沾满鲜血的棍棒,他抖了下身子,坐到了季般般身侧,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姐姐你想想办法,母后说你聪明,你定是有办法的。”
季般般悠悠撇了他一眼,然后嘴角带笑说:“办法自然是有的,用太后私印传信景白烯,将他调往边关接应易初公主,这样陛下便又少了一个威胁。”
“朕马上去,马上去。”季锦十连忙到床榻边上,他没有犹豫直接掀开了床幔在僵硬的尸首上乱翻一通,太后的私印传信给景白烯,景白烯自然是对此无疑。
季般般撇了他一眼,继续说:“告诉景白烯彻查易初公主和池阁老的联系,景将军脑子可不笨,唯有这样,他才能因此深信不疑。”景白烯有意扳倒丞相,如果放这句话给他,正合了他的意。
季锦十此事哪里听的进去这些,他拿过私印交到季般般手里,凤印带血她是有点嫌弃的,用白帕包了才放到袖中。
季锦十连忙又问:“那封世子怎么办,姐姐刚刚不是说了还有他。”
“封世子送妹妹入宫,明日便回去了,陛下只要瞒好,明日不让人入太后寝宫,自然不会被发现,我将这宫殿内外的太监宫女侍卫都调换了,没人能见太后,总管太监李忠是个想往上爬的主儿,陛下许一个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将人收了。”季般般摩挲着手里的杯子,季锦十没个主见,她不管怎么说他都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