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187)
景白烯不是不回将军殿,他这段时间一直只敢躲着顾司宜,他怕顾司宜再问起顾家的事情。
他此生还从没怕过什么,但是面对这个妹妹,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抿着唇问:“听尘到哪儿了?”
“大帅这时应该回来了。”大宝望向天,万里晴空太阳阴毒,飞鸟都不愿经过房檐。景听尘听说纪桐造反的事儿马不停蹄往关卫赶,景白烯养的那些鸽子也耗的差不多了。
这些鸽子养着费神,他另外养了几只大雕送信用,鸽子这几月的损耗不小,他让大宝又买了一些新的乳鸽放在将军殿中饲养。
顾司宜时常能见白鸽在将军殿晃动,她被看的很紧,祖叙言听了景白烯的话,不让她出去。
她早晨起时太史院来了人,不过被大宝打发走了,顾司宜近来不与人说话,她是怕祖叙言再问起中了春蚕散的事情,祖叙言没将这件事跟景白烯说,毕竟景白烯是男子。
下午时,祖叙言给她喂了药,见人睡下,祖叙言才轻手轻脚的掩上了屋子大门。她手里端着空碗,“师伯怎么像做贼。”景听尘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
祖叙言吓得一激灵,她腾出手拍在景听尘的臂弯,“你走路没声儿,我这老婆子哪里禁得起你这么吓唬。”
景听尘偏头往里看了一眼,“绾绾睡下了?”
“刚睡着。”她目光落在阿拉真的身上,她早听说景听尘身侧来了个胡人侍女,一见这胡人侍女她竟莫名的感到心慌。
祖叙言看着景听尘说:“我有些事儿与你说。”
景听尘懂了她的意思,对着阿拉真道:“你先去大帅府收拾一下,我晚点回来。”
阿拉真自然明白祖叙言这是不愿她听着,经过她前去庆州寻顾司宜这一趟,景听尘对她的信任是增加了不少,例如这一次她和景听尘前去昭邱,景听尘路上还替她教训过几个图谋不轨的山贼。
“那大帅晚上回来吃饭吗?”阿拉真直接上手挽住她的胳膊,景听尘感到不自在将手抽了回来,笑说:“要是做的好,回来可以再补一顿。”
阿拉真笑起来时看着就是一个乖巧的小姑娘,那一手天降飞镖雨仿佛不是出自她的手。她对着祖叙言行了漠原的礼,然后才离开。
祖叙言见人走远才说:“绾绾身上中了毒,此时我没与白烯说,我试了几日配置不出解药。”
“什么毒?可有危险?”景听尘听到事关顾司宜果真急了。
祖叙言欲言又止,她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长舒一口气说:“春蚕散,这药是漠原男子为锁住妻子而制,分阴阳两颗,双方服下此药便会受万虫蚀骨,行,闺房之事。”祖叙言说到这儿被口水呛到了。
景听尘好像听明白了,她手上的拳头握紧了些,祖叙言继续说:“方可解毒,但服下阴散,每年都会发作,且疼痛难忍不解便会被活活折磨死。”顾司宜不说阳散被谁吃了,但祖叙言总不能不想办法。
此事告诉景听尘还能想着法子找到那男子,如果结成亲,也好过她研制不出解药从而害了顾司宜,她没有把握能消除这毒,因为这毒在体内生根奇的很。
景听尘瞳孔一震,她抑制着火气,现在想来,景白烯是对的,她放顾司宜去庆州险些让她命丧雏上城,如今人是活着回来了,但莫名的被人破了身子,她的妹妹是天下最尊贵的姑娘,这等事情无疑对顾司宜是种侮辱。
连祖叙言都认为顾司宜近来食欲不振是因为此事,景听尘急匆匆赶回来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便直接来了将军殿看望,这样的噩耗对她来说是种打击。
景听尘握紧的拳头想打在门上,她见大门紧闭顾司宜已经睡着,她无奈地放下拳头,景听尘说:“有劳师伯想想如何解毒,此事交给我来查。”她直接转身朝外走去。
阿拉真拱门外听墙根,景听尘路过恰好撞上。阿拉真失措,面对景听尘冷厉的目光,她抓住景听尘的手腕说:“二公主,她也在庆州,我撞到了。”
“你怎么现在才说?”景听尘眉头一皱,阿拉真说不出话,景听尘见罢也不再问她,直接冲向玉蓬殿。她靴上铁环碰撞的声音都显得可怕。
阿拉真怕惹出事,祖叙言直直的盯着她,她连忙跑进屋子,“绾姑娘,大帅找二公主去了。”阿拉真不顾祖叙言的阻拦,到床边硬生生将顾司宜摇醒。
顾司宜嘴唇泛白,面上铁青,大病一场后她本就弱的身子看着更加憔悴,顾司宜听到这话也不问缘由,直接出了将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