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165)
“胡闹,说你的事儿,怎么扯上了这些!”知府大怒,在他眼里看来女人的案子最难审。
车欲弦悠悠道:“大人不妨让这位姑娘拿出带血的锥子查验一番。”
有小侯爷这句话,知府不好说什么,擦了擦汗说:“来个人,去城东她家里找找。”
阿莲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身旁的顾司宜,顾司宜翘首盛气凌人,未定结局她便觉得自己输了。
顾司宜看向阿莲道:“大人不必麻烦,我见阿莲姑娘很是宝贝那锥子,今日应该带着的吧。”她眼底含笑,像这样重要的东西阿莲是不会放在家中的,尤其是从她出现以后。
阿莲瞪了顾司宜一眼,她抿紧了下唇不敢大动,在众人注视下,她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拿出被手绢包的严严实实的锥子。
师爷弓着身子将东西呈上。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手帕里的东西,季般般趁着这时,看了一眼乔肃,乔肃怒不可遏,额角爆出青筋盯着车欲弦。
瞧着让季般般觉得好笑,请来的救兵变成了砸场子的凶手。
车欲弦伸手,“我瞧瞧。”他从知府手里拿过锥子,锥子生了锈,前端能看出泛黑的血迹,车欲弦抬眼看着阿莲说:“你这是拿它杀鱼还是杀猪?洗都懒得洗了。”
顾司宜淡笑,车欲弦即然来了就会帮乔肃一把,这话已经是给阿莲找了退路。
“小侯爷还真是打趣的很,杀鱼杀猪用锥子可使不上劲儿。”顾司宜轻声说道。
阿莲像是寻到了突破口,反问道:“即然杀鱼杀猪都使不上劲儿,锥子杀人岂不是更费劲。”
第78章 波折
顾司宜倒是不慌说:“像阿莲姑娘这样的人,锥子杀人伤及胸口要害,怕是连拔出的劲儿都没有,那这锥子得打到哪里才会留下这么多血渍呢?是头颅还是说,跟我一样,被你抵着脖子?”
顾司宜说完,场面一度安静。她不经意间看向季般般,季般般朝她点点头,现在时间差不多了,转过头之际,她瞥向人群角落,一身黑衣站在角落的那人威严自若,那是杨广。
乔肃站在人群中捏紧了拳头然后离开了,门口聚集围观的百姓也是越来越多。
车欲弦饶有兴致地看着顾司宜说:“姑娘还真是伶牙俐齿,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手臂伤死不了人,不如就此算了,我送你去瞧大夫如何?”
“不。”顾司宜面带笑意,她转过头看向公堂,“民女说了,这关乎的不是我,是城东四周邻里百姓。”
阿莲不屑,往前跪上几步,高声道:“大人明察,民女父亲是庆州私塾先生,家中世辈都是读书人,执笔研磨的手怎敢沾血污,单凭姑娘猜想便在公堂上不依不饶对其污蔑,民女不服。”
顾司宜轻笑没有说话。
“读书人的手也见不得干净!”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紧接着门口的鸣冤鼓被击打,众人目光望向身后。
王从南摘下黑色斗篷缓缓而来,百姓很有默契的让开一条道,她撇了一眼阿莲,跪在顾司宜旁侧。
“何人鸣冤!”公堂上的知府且是一脸讶异,念今日起时没看黄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王从南不像阿莲这般瞧着娇弱,她抬首望着公堂,大声喊道:“民女控告杨总督杨广义子乔肃同她在七年前杀害杨佑,并栽赃嫁祸给我未来夫婿陈钰,物证便是小侯爷手上的那把锥子。”
阿莲跪直的身子瞬间瘫软下去,堂外一阵哄闹,连拿锥子的车欲弦都诧异将手里的赃物丢到公堂上。
知府愣在上边一时不知如何办才好,这案子是七年前的案子,堂下跪着那人身份不言而知,杨总督新过门的儿媳妇。
阿莲指着王从南,慌张狡辩说:“哪来的疯妇!你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杨佑当年分明是被陈钰用匕首刺穿胸口而死。”
顾司宜说:“谁说只有你了,还有乔肃,乔肃杀了杨佑,借着庆州不得翻尸的习俗,让你处理尸身。杨佑是胸口中了一刀,但是大家只记得这一刀,那时的乔肃不会武,只能先从背后偷袭杨佑,再刺上一刀嫁祸。你母亲是嗜赌,输了家中银钱,乔肃自小便学会了自己补鞋。”
“人最可怕的便是习惯,习惯可以成就一个人,也能害了一个人,乔肃习惯了自己补鞋,到现在也不例外,锥子他常带在身上,儿时还因此被杨府上的下人嘲笑过,如果他当时将杨佑脑后的伤一并嫁祸给陈钰,陈钰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很快就会怀疑到他,所以,他只能找到你让你帮忙清理杨佑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