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O的在逃怂A/我的Alpha只想打铁(86)
一行人脚步不停,径直出了宫门,许浮生在一路上听了不少关于江辞卿的事,说来好笑,这是她标记过的Alpha,理应是这世界最了解她的人,却在此刻通过别人的闲谈,逐渐勾勒出一个完全不同于她记忆中的江辞卿。
一个恪守旧礼,表面温润却和谁都不亲近的Alpha,一心沉浸在锻刀里、无心娶亲且身体虚弱的天才匠师。
许浮生有心推翻,却不得不承认江辞卿确实是个活在框架里头的人,每回都是她主动拉扯,这人才肯挪动半分,古板又迂腐。
最重要的是在外人眼中,江辞卿不懂音律,更没见过她吹起尺八,记忆中的那抹枯树握竹的白色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连许浮生自己都生出几分怀疑,她所认识的江辞卿和别人眼里的江辞卿,真的是一个人吗?
等后已久的仆人拉开车门,许浮生坐到小轿车里,额头抵着车窗看向街道。
冬日的酷冷还未彻底散去,即便出了大太阳,空气中还是凝着股刺骨的寒意,故而街道上的人影稀疏,只有少数小贩抱着手、蹲在摊子面前。
也不知道那人穿得那么薄会不会着凉。
许浮生眼神飘忽,心思又落到某人身上。
这确实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恨意从江辞卿突然消失的那一夜延长到三年后,不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减,反倒越发深厚刻骨。
因在蛮荒之地的经历,许浮生很少会选相信别人,时刻警惕着、紧紧绷着那根弦提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虽然很累但却因此活到现在。
信任江辞卿不是意外,起初确实是因为对方有着自己熟悉的黑发黑瞳,而有意放过屡次过界的人。
可再近一步全靠江辞卿通过一层层考验,直到最后被追杀一个月时,江辞卿的不离不弃与舍身相救,她才愿意放下彻底戒备、去标记一个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完全料想不出会发生的Alpha。
时刻提防的刺猬低下了头,扒光了身上的刺,第一次将后背留给别人。
说来可笑,十一消失的那天晚上,她第一反应竟是她被谁劫去了,亲自带着兵掀翻一座座奢华府邸,把自己平常重用的手下都绑起来、一一盘问,直到天明才敢相信,她被她唯一信任的人背叛了。
抓捕十一的命令下达了一次又一次,悬赏的赏金一天比一天高,稍有消息,她都带兵快马加鞭地赶过去,下了决心要将这人抓回去,把最折磨人的刑罚用在她身上,逼着她说出背叛自己的理由。
许浮生甚至随身带了条铁链,发誓只要找到十一,就把铁链拴在她脚腕,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自己视线外。
可惜江辞卿留下的踪迹并不多,就像带着她在山林中逃亡的那次一样,她总是能隐藏得很好,最有收获的一次线索是一对乡下母女提供的,说这人曾在夜晚敲门而入,留下一笔钱财。
许浮生望着她们、仔细辨认才想起来,眼前这对母女与之前十一的室友眉眼有几分相似之处。
江辞卿甚至不怕暴露身份,也要给刺杀自己的人的家人留下一笔钱财。
又想起那个审讯室里,那人乖驯听话的那一声汪,许浮生的心脏被剜了个口子,尖锐的风雪齐刷刷往里头灌,冷得她手脚发凉,动弹不得。
当初你刺向对方的刀,是假意屈服、想往另一个人身上捅吧?
看着丢在村子不远处、被搜查回来的项圈,许浮生扯了扯嘴角,恨意如藤蔓生长,转眼便缠绕至全身。
你对不相干的人都能如此惦记,为何就不能多对我温柔半点,非要在我最畅意的时刻,狠狠将我抛下。
哪怕收到那柄六阶魔核所制的长刀也不曾削薄半分恨意,只觉得这人在撇清一切,不想再与她有半点关系。
三年后的提前送上项圈是收取利息,当舞会上见到江辞卿,她甚至有一种猫抓到老鼠的快意。
可老鼠并不配合,只用一句许小姐、听不懂就将自己打发。
为什么有人做错事却可以那么坦然,好似世家小姐突生好奇,屈尊纡贵地往污浊泥潭里伸了伸脚,玩够就拿布擦干净,转身回去继续做她矜贵、受人尊敬的江家家主。
逗老鼠的趣味在对方的淡然面对下失去兴致,Omega不再满足于对方只有□□上的疼痛,很有耐心地放下一个个绳套,等着Alpha一一踏入。
可圈套里岂能没有诱饵,为了让猎物放下戒备,只能用许浮生的真心放入其中,以真心换真心才是难以逃脱的捕猎方式,唯一的缺点是捕猎者到最后也难分清真情还是假意。
许浮生也给过她机会,数次的提问,只要这人能够给出答案或者是对曾经背叛的解释,她或许就会这样停下,沉沦在满是欺骗隐瞒的陷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