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O的在逃怂A/我的Alpha只想打铁(68)
脑子思绪万千,江辞卿久久未起身,若不是陈涯有意瞒下,江家怕是早已覆灭在那个雪雨交加的冬天……
如今还送上当年追杀许浮生的人的名单,这恩情可真不薄。
“哼!”
正当江辞卿起身之时,就听见一身冷哼从后侧方传来,不刻意却上扬的尾调,是那人独有的语气。
她登时僵硬住,微微偏头看去。
同样一身白衣的许浮生站在五皇子背后,眼底冰凉一片,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完了。
江辞卿脑子骤然闪过这两个字。
————
秋分之后,这天就暗得越发快了,马车在街道里晃悠几圈,便迎来朦胧夜色。
直到某个无人小巷,江辞卿才命人停下,孤身往乌衣巷走。
巷中砖缝依旧无人修补,许是天气的缘故,那青苔都显出几分萧索的黄绿,桂花枝上还残留着些许残瓣,但还是不如曾经的香气四溢。
江辞卿将尺八别在腰间,一手提着牛皮纸包裹着桂花糕,轻巧翻过砖墙。
院中无人,只有树下的摇椅在咿呀摇晃,之前月下荒唐的回忆莫名浮现在眼前,许久未开过荤的Alpha咽了咽嗓子,用力甩了甩脑袋,强迫着自己不要乱想。
木格窗投出微弱的光,映出里头人姣好的曲线剪影,听到江辞卿弄出来的动静,也不出声,自顾自地坐在书桌前。
小Alpha摸不准她的意思,但知道这人心眼小的很,一句光天化日念到现在也不厌烦,回回都要提上两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恨,白日瞧见江辞卿给追杀她们的人上香,态度恭谨还久久不起身。
若是在以前,在蛮荒之地的时候,江辞卿指不定要遭什么罪受,现在心中惴惴,脚步越踟蹰,五六米的距离却走出了十几米的速度。
人在窗前站定,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抬手敲了敲格窗。
——叩、叩叩!
窗上的那抹灰影连晃动都不曾,好似没听见一般。
江辞卿抿了抿嘴角,试探着、低声喊道:“许小姐。”
浑像个夜敲良家小姐房门的心虚小贼。
白袍衣角处的竹纹被风吹起,捏着红绳的指节越发收紧,那牛皮纸被扯出滋啦的声响。
等半响也没有回应,江辞卿又开口问道:“真生气了?”
“我带了桂花糕过来,你要不要尝尝?”
“许浮生……”她又是无奈又是可怜地喊了一句,恹恹地耷拉着眉眼。
里头的人依旧不说话,若不是影子晃了晃,江辞卿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在屋里。
“我带了尺八过来,你想听吗?”她贴着木格窗,生怕对方听不到声音。
桂花花瓣散落一地,江辞卿盯着地上瞧,心想着这屋怎么也没个人打扫一下,要不……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没有看见扫把才作罢。
——叩、叩叩!
又试探地一敲,依旧得不到回应。
江辞卿低头看着手中尺八,要不……
刚抬起来就听见里头人终于冒出一句话,语气不算好,甚至有些冷淡:“江家主大半夜不睡觉,想扰什么民?我这已经有一个天天弹琴的哀愁女了,不消再多一个。”
这话好生无情,江辞卿却露出一丝喜色,好歹是开口说话了,当即将被嫌弃的尺八放下,乐颠颠道:“那许小姐要吃桂花糕吗?”
里头又不出声了。
江辞卿这回多了几分底气,掀开木格窗,像只摇着尾巴的大狗一般,扒拉着人家姑娘的窗沿。
“许浮生……”
里头那人也不恼,小臂杵着脸抵在桌面,之前的浅蓝棉裙勾勒姣好曲线,细长的肩带虚挂着,欲落不掉攀着平直锁骨,披散的银发掩去肩头风光,顺带遮住半抹白弧。
一双桃花眼盛着粼粼水光,似笑非笑的的模样。
江辞卿顿了顿,移开眼看向摇晃的珍珠耳坠,有些慌乱。
许是觉得不说话也不好,她又扯着干涩的嗓子道:“秋凉寒重,许小姐还是该添件外套。”
许浮生抬眼觑她,语气多了几分凉薄:“若没有江家主掀开窗子,这屋里还是挺暖和的。”
小Alpha摸了摸鼻子,颇会打蛇上棍,当即道:“那我进来?”
怕这人反悔似的,抬腿就想跨进来,可抬腿到一半又觉得不妥,犹犹豫豫地抬头看向对方。
许浮生扯着嘴角冲她笑,如红宝石的眼瞳泛着冷光。
江辞卿膝盖一软,抬起的腿又落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关上窗,绕到前院去敲门。
屋里那人还生着气,怎么可能给她开门?
江辞卿乖顺地等了一下,又乖巧地推门走进去。
“许浮生,你饿不饿?吃桂花糕吗?”她提着牛皮纸举了举,眉眼带着些许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