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O的在逃怂A/我的Alpha只想打铁(269)
“昏君!”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一句。
江辞卿眼眸半眯,眼中骤现冷意,她虽也不赞成许浮生的做法,可本应该一言九鼎的女皇陛下被臣子如此反驳,还有人骂出这样的话……
覆在刀柄上的手捏紧,青筋鼓起。
许浮生这脾气当真温和了不少,要是在蛮荒之地,这些人没一个能嚷嚷那么久的。
“朕意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那在边缘的老臣惨叫一声:“陛下不纳齐公钱老忠言,欲将动摇国之根本,将大楚推入困境,老臣就撞死在大殿之中,望以性命唤醒陛下!”
他猛的站起,将头顶的乌纱帽一摔,满头白发散乱,望向许浮生的眼中气愤、焦急情绪交织。
旁边的人依旧跪在地,竟不丝毫阻拦。
许浮生还记得这人,是某个衰落名门之后,一心专研政法,却因家境落魄,无法实现抱负,在民间声望颇高。
许浮生请他入朝时,他还大赞陛下采取的以试纳才,乃是可流传千古的妙政,如今却也归顺于柳思文,许久未提出什么良政。
龙椅上的人面色逐渐沉了下去,缓缓阖起眼睑下,隐藏着森然杀机。
她一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过是为了大楚的安定,而再三忍让,如今却变成任人拿捏的无能帝王。
心里头清楚此举确实过分,虽然她清楚江辞卿不会背叛自己,但在外人眼中江辞卿与她是勉强处于一方的盟友,日后指不定会怎样分裂开,所以这封赏,于自己、于大楚都是危险至极的决策。
出言相劝,也是应当的,甚至许浮生不仅不会生气,还会觉得这人是个一心向自己的可用之才。
可劝也讲究法子,直接在大殿之上、旨意念出之时,集体跪地大喊不行,责骂她是昏君,以死相逼,这便是完全不给她面子,根本没将她这皇帝放这眼里!
“请陛下三思!”
“陛下!大楚刚定,经不起折腾啊!”
又有一人站起,大喊着:“臣死谏,求陛下收回成命!”
旁边那宣读的随从直接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死谏?”清朗的声音掺入边境的冰雪,在嘈杂之中分外清晰。
众人这才想起站在大殿中心的主角之一,顿时扭头转身望去。
漆黑眼眸如掀起怒涛的深潭,被风雪雕刻出的眉间竖纹深陷,从刀山血海中走出的威慑,岂是一群在繁华中浸泡的文人所能抵挡的?
话语声渐渐停歇,大殿寂静,屋外的白玉广场空无一人,有风吹走白雾,阳光刺眼。
“阿福,”江辞卿喊道,声音不曾上扬,若不是语气中的冷刺,几乎和平日毫无区别。
“在!”身后的阿福立马回应,抬手抱拳时,铁甲发出凛冽响声,铁锈的腥气越发浓重。
“这位大人想死谏,”江辞卿轻笑,垂落在眼前发丝飘动,恍惚间又见到了当年矜贵守礼的少年:“本将记得你的刀是前几日刚磨的,那就借他一用,省的撞得头破血流还苟活着碍眼!”
“是!”阿福一向话少,直接提刀往那边走。
那老臣面色苍白,下意识退后一步。
阿福在他面前站定,直接横刀在前,拔出刀鞘,只听见刺啦一声,锐利刀刃印着那老者惧怕的面容。
“大人,请,”阿福递刀。
江辞卿笑道:“大人无需担忧死不掉的问题,这刀乃是出自我手,已在战场测试过,是把能斩开铁甲的好刀,就算皮肉再厚也能轻易破开。”
“江辞卿你!”他眼里喷着怒火,大骂道:“你是要逼死老夫吗?!”
“怎么会呢?本将这是被大人的赤胆忠心所打动,特地借宝刀一把,成全大人,怎么会想逼死大人呢?”江辞卿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好似又想起什么,她笑着宽慰:“这一条性命还是太单薄了些,死谏嘛,总要一群人才算惨烈,不知大人家中几口人?不如一起算了,日后写在青史中,一家人也好整整齐齐。”
“无耻!”他破口大骂,可眼中忍不住露出几分怯弱,他不过是想以死相逼,但不代表真的要死,而且还关乎家人。
江辞卿却不理他,又扭头喊道:“长杰,”
那八尺壮汉用力踏出一步,沉声道:“在!”
“那边还有个大人想死谏,咱们都借了一把了,不妨再借一次,”江辞卿摆了摆手,一副乐于助人的模样。
“是!”狄长杰登时就往前走。
那人没前头那个有骨气,脚步跟跄着退后,结果一不小心摔落在地,转身跪爬在地,高喊:“陛下!江辞卿在大殿中执刀伤人,这可是重罪!”
按律法,这等于试图弑君,该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