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O的在逃怂A/我的Alpha只想打铁(169)
“先生,”梁安穆高声喊道,半点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他和江辞卿的关系,或者说他就是要让大家知道他与江家交往甚密。
故而神色亲厚地将她拉过来。
“殿下,”江辞卿点头回应,难以察觉的视线随意一扫,落在不远处的三皇女身后的银发女人身上。
她很快就移开眼,装住只是无意的一瞥,虚晃便过。
旋即,目光重新落在身前的五皇子身上,这才瞧清他的今日的打扮,显然是认真打理过,金发抹了发油,紧紧贴着头皮,一身象征自己身份的旧楚四爪蟒袍,粗眉朗目,体态壮硕,很是器宇轩昂。
南梁不似其余两国,因宣扬自己是继承旧楚的正统皇室,故而大部分规章制度都参考、甚至直接继承了旧楚的传统。
比如这上朝所穿的官服就是旧楚的传统衣饰,那些个支持新文化的官员,即便再喜欢简单的西装衬衫,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放肆,老老实实地套上以前的衣袍。
“先生等会就站在我身后就行,要是身体受不住,可以靠在我身上歇息,”五皇子很是体贴,担心身体虚弱的江辞卿晕倒在大殿上,竟低声提出这样的建议。
江辞卿扯了扯嘴角,没见过那个Alpha靠在另一个Alpha肩膀上,但仍道:“多谢殿下,辞卿心领了。”
视线扫过另一边,正好瞧见某个Omega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
江辞卿膝盖一酸,顿时收敛神色,暗道她哪敢靠着别人啊。
再等片刻,
大殿中再无声音响起,众人皆各自站开,原本极其宽大的地方,现下反而显得十分拥挤起来,那些受任在偏远地区的小官,甚至只能排在殿外。
须臾,外头传来一声声震耳钟声,继而数十个仆从开道,一身华服的老皇帝坐在轿子里头,被人扛了上来。
许久未见,他越发苍老虚弱,极高的颧骨撑着松垮的皮囊,脖颈到下颚尽是老人斑,发丝尽数苍白,龙袍外头还加上了件毛领大氅,分明已是暖春时节,可寒冬好似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众人皆曲膝跪在地上。
等着老皇帝颤颤巍巍地被人扶着、半躺到高台之上的龙椅中,他先勉强撑着自己、缓了口气,旋即沉声命众人起身。
只咳嗽着说了几句话,就令一礼部官员站出,拿出早早撰写好的开头,高声念了起来。
江辞卿虽是第一次参加大朝会,却也知道此事在前些年都是皇帝亲自完成,眼下却要人代替。
她沉默低头,整个人都被五皇子的高大身躯挡住,眼神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据许浮生所言,那场刺杀虽伤到了梁季,可也只是轻微的擦伤,比许浮生要好得多,但如今看着那高台之上的人却感觉他已被伤了根本,竟有一种临终垂暮之感。
是装的吗?
她不禁如此想到。
可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息,不是随意就能装出来的。
她又想到了梁季的年龄,一时间摇摆不定,得不出什么结论来,但莫名的紧迫感却在心中泛滥开,江辞卿表情凝重,余光一扫却愣了一下。
如今皇室子嗣单薄,只分化出三个Alpha继承人,大皇子又赶去边城带兵,故而江辞卿前头只有三人,三皇女和五皇子,还有一个特许入内的许浮生站在最边上,正正好就在她余光处,一瞥就能瞧见。
江辞卿眼神游离一瞬,最后还是遵从本心地看了过去,就仗着后面人瞧不见她。
许久未见的Omega勾起红唇,即便穿着沉闷宽袍也掩盖不住的艳妩,抬眸垂眼,皆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让江辞卿不禁想起那时在蛮荒之地时的初见,默默将她和梁季做对比,不得不承认梁季更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天生就有股令人臣服的贵气。
想法一闪而过,余光却不只停留了一瞬,实在是这大朝会太过无趣,这个念完敬天敬地敬鬼神、列祖列宗的开头,另一个就开始奉旨称赞起梁季的平生功绩,后面又转到到今年如何如何,大部分都是好话。
大殿里一片肃穆,只余下那人的歌颂声,还有梁季时不时的咳嗽声,其余人则或看向前方,或低着头。
梁季当皇帝的这几十年,南梁就像一摊死气沉沉的潭水,暗流在其中涌动,却没有掀起如何波澜,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江辞卿发着愣,盯着对方挂在耳垂上的坠子,前几回是珍珠,上一次是白玉兰,这次是用翡翠雕琢的小绿竹。
应当是出自名家之手,只用寥寥几刀便将这竹子的神韵表现出来,只是这竹子怎么会是弯的呢……
江辞卿眸光沉沉,思索起这工匠有何用意。
许浮生抬了抬眼帘,看向上面还在念叨的大臣,身后投来的视线太过灼热,这Alpha就仗着自己站在后面,越发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