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O的在逃怂A/我的Alpha只想打铁(116)
没想到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连许浮生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来看望的江辞卿依旧冷着脸,若不是随意放在膝盖的手,让一寸左右的衣袖无意贴在床沿边,他都快觉得江辞卿是特地过来等对方醒来,自己再补上一刀。
可他又转念一想,两人关系都到了这种地步,江辞卿还会愿意为他过来探望许浮生,那不代表着他在对方心里头地位极高吗?
脸上笑意更浓几分,轻手轻脚地走到江辞卿面前,低声道:“先生。”
江辞卿微微点头,如寒潭的眼眸无波无澜。
“刚刚那医师说她刚刚服了安神的药,现下应该是昏睡过去了,”
江辞卿再点头,一副与自己无关,只是五皇子要说,她就听听的模样。
暗地里收拢指节,某人仗着自己不用应付别个,一心忙着折腾,又开始用指尖在江辞卿掌心乱画,一下写起阿辞,一下又嫌笔画太多,大力涂抹干净后,再乱写起什么数字。
因为常年握锤的缘故,江辞卿的掌心比寻常人要宽厚得多,一个个茧连成片似的糊住掌心,本应触感极为灵敏的地方,反倒成了她最迟缓的部位,对方都画到下一笔了,先前划过的一横才慢吞吞地浮起。
这反应慢消失得也慢,最后变成了小儿的乱笔画,整个手掌都被痒麻覆盖,难受得很,偏偏这人还在继续,将这感触再次加深。
江辞卿想躲,曲起指节想要合拢。
许浮生立马察觉,强硬压住五指,硬是给对方捋直了,即便在这种小事上,许浮生也霸道的很。
这难耐的痒麻像千百只蚂蚁在手掌上爬。
江辞卿越发皱眉。
旁边的五皇子越看越不敢说话,在想这许浮生到底对好脾气的江辞卿做了什么,竟然厌恶到这种程度,连听两句医师嘱咐都不耐烦。
他讪笑着问道:“既然她都睡下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不打扰她休息了?”
“也好,”江辞卿点了点头,后脚微撤,欲借力起身,却被装睡的人大力抓住手腕,顿时一个趔趄又摔回木凳上。
她表情一顿,控制着自己不往那边瞪,微微使劲地扯了扯手臂,告诫她不要再胡闹。
可对方却得寸进尺地握住手腕,虎口如钳,用力箍住那一节腕骨。
“先生?”对面的五皇子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怎么她怎么就突然摔了回去。
“坐久了,小腿有点发麻,”江辞卿强撑着平淡地解释了句,眉眼一如平常清冽疏离。
这才多长时间……
梁安穆对江辞卿身体极差的情况又有了新的认识,只能宽慰道:“那医师确实唠叨了些,耽搁了半天时间。”
感受到箍着自己的虎口微微松开,温凉的指尖划过皮肤,江辞卿急忙抓紧机会,当即站起身。
却不料这人早换了目的,曲指勾住手腕上的红绳,借着江辞卿起身的的力气,轻而易举地将那手链脱了下来。
粗糙绳子划过手背,站起来的江辞卿岂会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又无语又好笑的神情,嫌弃这人心眼一如既往地小,也不知道惦记这东西多久了,今天才抓住机会薅了下来。
“走吧,”江辞卿随意拍了拍衣袍,抚顺褶皱,看似无意地抚过手腕,很快又站直身子,看着对方说道。
隐藏在宽袍下的手回握成拳,依旧没办法盖住那股痒麻。
梁安穆看着她越来越沉的面色,自然不敢说不好,生怕江辞卿一忍不住便转身反手给床上那人一刀,率先转身大步走出屋子。
江辞卿隔着一步距离跟在身后,开门时涌入的风大肆吹来,掀起耳边鬓发,染上红意的耳垂,现在都未消散干净,无意回头瞥了一眼。
趴在床沿的人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写满了得意,狡黠地眨了眨眼,好似在让她不要忘了方才的约定。
江辞卿转回头,跨槛而出时掀起红袍,是这个春天最浓艳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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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层云遮住凄冷弯月,绵长不绝的小雨飘然冲刷着整个城市,静寂中偶尔可闻远处的凄切琴声和池塘中鱼儿的出水打漂声,夜风轻轻地掠过,在草叶上发出“沙沙”的微响,像是夜的呓语。
无人暗巷中,有人撑着油纸伞、踏破水洼而来,溅起的水滴粘湿裤脚,不免多了几个刺眼泥点,略长的黑丝披散在肩,一双黑瞳沉静润亮,如同许久未见的星子。
虽身穿白衣,却不觉得戚然,反倒有种翩然如仙之感,衣角有小小竹纹,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人还未走近,就有等待已久的仆从推开后门。
应是许浮生特意叮嘱过,这府邸不似之前小院,若真再翻墙,江辞卿一晚上都找不到地方,而前院总有人盯着,很是不便,只能从后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