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真好，天气真好。

陈桉抬眼直视着许清歌，漂亮的眼睛弯起，“完成了。”

栅栏外的枝桠疯长，心跳怦然。

“嗯。”

两个人同时站起，陈桉笑道，“那我去玩喽？”

没等许清歌反应过来，陈桉就已经跑了回去。

同桌清咳一声，“那个，你的心跳数值已经飙到150多了。”

“……”许清歌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那块一下下的跳动，她确认了，这个数值应该是没有错。

许清歌把手环除下，递了过去，“它坏了。”

同桌：“难道真坏了？”

许清歌：“坏了。”

晚上，许清歌在桌子前发着呆，仪器的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心跳加速代表着心动，心动代表着喜欢。

哦，原来这就是喜欢。

她喜欢陈桉。

真巧，陈桉也是女孩子。

许清歌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结论，这并不奇怪。从以前到现在，她所有的一切都与陈桉有关。

她被欺负，陈桉会帮自己出头，即使她处于弱势，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她生病了，父母不在家里，是陈桉陪了她一整晚，照顾了她一整晚。

她不喜欢奥数，陈桉会带着她逃课去看她喜欢的表演，许应责怪下来，陈桉会揽下所有责任，不会让她受到牵连。

她喜欢的明星卡片被许应撕碎，陈桉会偷偷把它们全部粘好，送给她，哄她高兴。

……

无论是非对错，她总站在自己身边。

许清歌问自己，陈桉在她的生活里当着什么样的存在呢？如果没有陈桉，她可能永远没有勇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会依照父母规定好的路去走，了无生趣的过完一生。

陈桉是她唯一的底气，是一个占领她生活百分之百的人，所以如果真的要喜欢人，她除了陈桉，还能喜欢上别人吗？

没有人了。

她一直都是喜欢的，心率似乎只是给了她一个确认心意的依据，让她知道，这个叫喜欢。

不是今天发现她喜欢陈桉，而是此刻她确认她喜欢陈桉。

她想了一会儿，发觉窗户有被硬物击打的动静，随后手机响了一下。

陈桉：快下楼，我带你去吃凉面，我请客！你大发慈悲别告诉我爸，我逃课了。

许清歌起身打开窗户，往下望去。

陈桉蹦着跳起来，冲自己挥手，即使黑夜中看不见脸，她也能感觉到，陈桉在笑。

许清歌扬起嘴角。

此刻她确定了。

而陈桉发来信息的时间正好是晚上10点整。

——

早上十点，陈桉端着小米粥放在床头，拍了拍用被子裹成的小山丘，一般情况赖在床上的会是自己，但现在情况已经转变了。

陈桉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声音都放柔了，“起来，吃点东西，不然会饿。”

许清歌从被子里钻出来，眼睛微微眯起，她冷酷的说道，“你哪位？”

“……”

第一次后，女朋友不认自己了，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陈桉说，“别生气。”

许清歌趴在枕头上，又把眼睛闭上了。全身酸痛，头痛、腰痛、下面也疼……一点儿也提不上劲，这些都在提醒着她，昨晚这人有多流氓。

在床上一口一个姐姐，平时不叫，磨人的时候倒是叫得很欢快。

也不知道陈桉在哪儿学得这些，她以为陈桉和她一样什么都不懂，结果她才是小趴菜，人家早就变黄金了。

陈桉凑过去，垂头亲了亲她后背那块红印，这是她昨晚嘬出来的，“我真的错了，是不是很疼，下次你压我吧。”

“陈小木。”许清歌哑着声音问，“你实话告诉我，你背着我看了多少小电影？”

都到这步了，陈桉也不藏着掖着了，如实说道，“一部。”

许清歌不信，“说实话。”

陈桉笑道，“真的就一部，就是你打电话让我过来的那天看的，然后我就到你这边，哪儿有机会再看。”

“哦，那你怎么…”许清歌转过身子，脸有点红，她硬着头皮说出后半句话，“这么熟练？”

陈桉有点儿高兴，“可能我天赋异禀。”

许清歌沉默了会儿，“东西给我，我要学。”

“好好好，我明个就把U盘给你。”陈桉舀着碗里的粥，“你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你吃了吗？”

“我一早上起来就去吃了。”

许清歌默默地把被子拉上盖住脸，为什么陈桉一点儿事都没有，还可以早起。

陈桉这边觉得许清歌今天格外的…弱气？还带点小脾气，怪可爱。

陈桉坐在床边上，静静地等着许清歌重新理她。

良久，被子里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我要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