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瑶嗯了一声：“有点。”

“那我陪你说会话。”顾时秋说。

冬瑶咧开笑意：“说什么呀，你要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顾时秋轻笑一声：“好啊，你想听我就给你讲。”

冬瑶躺回床上，放松了身体：“讲吧，我躺好了。”

“被子盖好了吗？”顾时秋问。

冬瑶将捏了捏被角：“盖好了。”

顾时秋：“那我开始说了，从前呢，有一只小猫遇到了一只笨笨的小猪……”

冬瑶“噗”的一声，笑出了声。

顾时秋话语停了一下，待到冬瑶笑够了之后，继续讲那个幼稚的睡前故事。

冬瑶这次没有笑了，故事很无聊，真就是小孩子爱听的睡前故事，但听着耳边温和的声音，慢慢的，眼皮觉得有些沉。

在顾时秋缓慢的声音中，逐渐陷入梦乡。

顾时秋听到了冬瑶平缓绵长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

她对着电话，轻声说：“晚安。”

车内，蒋期拿着平板，原本是在处理工作，可自顾时秋开始打电话起，她就已经没法继续工作了。

全程在看顾时秋，并且听顾时秋说话时的语气。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又区别于以往，很不一样，少了那份若有若无的疏离，多了几分宠溺和亲昵。

一脸笑意，还讲睡前故事，这是恋爱了？

“在和谁打电话呢？”蒋期笑着问。

顾时秋：“一个小孩。”

确实是小孩，还需要讲睡前故事，可不就是小孩吗。

蒋期：“恋爱了？”

顾时秋：“暂时没有。”

“暂时？”蒋期挑眉，品了品暂时这两个字的含义。

顾时秋侧头看她：“我在追她。”

蒋期：“……”

顾时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说的，让你早有个准备。”

“这是还打算公开？”蒋期眉头微皱。

顾时秋笑了一下：“都还没追到，说得有点太远了。”

“我听小文说，是那个之前在医院照顾你的女孩子？”蒋期问。

顾时秋没有隐瞒，嗯了一声。

“挺可爱的。”蒋期说。

顾时秋唇角微扬：“我也觉得。”

蒋期：“现在的社会包容度，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高，公开需要慎重考虑斟酌。”

顾时秋：“等追到人再说吧。”

蒋期：“很难追？”

顾时秋回想起某人，说：“人挺傻的，好骗。”

蒋期望着她，想为她开心，这么多年了，无论对方是男是女，也总算是遇着个她喜欢的了，但作为经纪人又实在开心不起来。

要是真公开了，顾时秋这事业，基本也就等于毁了一半，但愿这没恋爱过的人，不至于一恋爱就恋爱脑到完全不管不顾。

“你放心，如果哪天真有那种打算，一定是权衡利弊过，也一定会提前告知你，不会玩突然袭击。”顾时秋似是知道了她的顾虑，说。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冲动无脑的人，”蒋期叹了口气：“那就祝你，早日追到人家吧。”

顾时秋笑：“借蒋姐吉言。”

这时，顾时秋的手机“嗡嗡”震动，有人打电话进来。

顾时秋看了一眼，翻过手机，当没看见，没接。

蒋期瞥到了来电显示，是梁泉君，顾时秋的母亲。

自己能成为顾时秋的经纪人并合作这么多年，跳不开梁泉君的助力引荐，当然，也是因为实力足够，才会被梁泉君归为合作伙伴。

这个女人，蒋期见识过，温柔知性端庄大方，某种意义上来说，顾时秋和她就是一个膜子里刻出来的。

但实际上，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太多太多。

梁泉君那人啊，蒋期想到她，不禁都要摇头……

顾时秋想要和那女孩在一起，怕是难过梁泉君的关，梁泉君这么在乎顾时秋在娱乐圈的造诣，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恋情毁掉她一手带起来的东西？

蒋期看向顾时秋。

但顾时秋恐怕也不全然是个傀儡娃娃，梁泉君早就难以控制她了。

她们母女之间这场没有销烟的战争，还真不一定谁输谁赢。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秋天过去，气温不知从何时开始，骤降。

冬天来了。

冬瑶站在门口朝外张望，一阵冷风吹来，冻得冬瑶直打哆嗦。

“妈，你说今天会不会下雪，听天气预报说是今天会下，可这都快六点了，雪的影子都还没有瞧见呢。”冬瑶朝厨房里的人喊。

钟喜梅没理她。

冬瑶又朝外看了一眼，裹紧大棉袄，看来今天不会下雪了，白期待这么久了，本来还想出去堆个小雪人，看来没法实现了。

手机传来提示音。

顾时秋：我这边下雪了，你那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