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莫莫在祖烟云的注视之下敷衍地打了个哈欠，“快走吧，我想在车上睡会儿。”

“应该睡不了。”祖烟云淡淡道，“距离那么近。”

“你管我？”莫莫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钟仪阙总觉得今天氛围奇怪，但是观看首演的兴奋超越了一切，她拉着祖烟云坐上车后座，然后让司机一路往会场疾驰。

距离的确很近，不过十几分钟。

“你们的会场好大气。”被钟仪阙扶下车的钟仪阙抬头看看，“不像我们的首演剧场，奇奇怪怪的。”

“赛道不同。”祖烟云轻声问，“你不热么？进去等吧。”

“好。”钟仪阙点点头。

每个入选流萤电影节的剧组都有专门的休息室，祖烟云领着钟仪阙敲开休息室的门时，来得最早的两位主演正在里面化妆做造型。

“导儿你来啦！”六六转过头来，“还有钟瞻老师！”

“祖导。”罗刻阮也打招呼，“钟导。”

祖烟云轻轻应了声，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被匆忙赶来的媒体叫住。

她对媒体微微点头，然后让钟仪阙在沙发上坐好，甚至拿了一袋六六的零食塞给钟仪阙，这才转身跟着媒体走了。

钟仪阙丝毫没客气，坐在沙发上咔嚓咔嚓吃完了一袋零食，拍完手之后微微抬眼，发现罗刻阮正在微微侧眸看她，眼眸中还带着点笑意。

“罗老师？”她歪了歪头。

罗刻阮没说话，只是从桌上抽了张湿巾递给她。

“谢谢。”钟仪阙接过来，安静地擦了个手。

“钟导。”罗刻阮轻声说，“恭喜《石头》大获成功。”

“成功吗？”钟仪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到网上看看关于《石头》的评价，其实导演应该按照现场演出的情况及时作出调整。但一是很难修改得那么快，二是因为被祖烟云蛊惑到底，她现在只想看《三千情书》的首映。

“虽然没有现场观看，但大家都说是很杰出的作品。”罗刻阮问，“以后会在国内商演吗？”

“不知道审核能不能通过呢。”钟仪阙笑道，“通过不了的话，会发录制版的。”

“那真是太好了。”罗刻阮温和地笑了笑。

钟仪阙抬头，后知后觉地发现罗刻阮真的有点像祖烟云，尤其是笑完之后冷淡下来的神情——罗影后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太久，平素一直保持温和谦逊的态度，和祖烟云的冷淡漠然截然不同，所以钟仪阙始终没意识到二人的不同之处。

“阮阮！”刚刚做完头发的六六不甘寂寞地凑过来，扒着她椅子的扶手问，“要不要喝饮料，我让小封出去买喝的。”

“不喝。”罗刻阮推她，“你自己去玩。”

“哦。”六六刚刚转身要走，忽然又抬头看向钟仪阙，“钟瞻老师喝吗？”

“……也不用了。”钟仪阙点点头，“谢谢。”

六六闻言，只好失望地走了。

钟仪阙看着她的背影沉默半晌：……这种莫名的相似感到底是什么情况。

“钟导。”罗刻阮又轻声叫她，“不要紧张。”

“我不紧张啊。”钟仪阙茫然地眨眨眼，“我为什么要紧张。”

“嗯。”罗刻阮但笑不语。

钟仪阙刚要再问些什么，手机忽然响了响。

她低头看了看，在一群恭祝她首演顺利的消息里面，凌灯的消息在最上面格格不入。

“雀儿，流萤电影节首映会场有没有医生啊。”她问。

“我哪知道？”钟仪阙感觉莫名其妙，凌灯这个家伙从来不主动跟她联系，这次《三千情书》首映她作为投资人也丝毫没有关注，突然找她问什么会场有没有医生，是在卖什么关子，“反正我没看到。”

“哦。”凌灯沉默一会儿，然后忽然发过来一份：“过于激动会产生的状况及处理方式。”

钟仪阙一串问号还没扣完，凌灯便已经把这条分享撤回了。

钟仪阙：“？？？你在搞什么？”

“发错了而已。”凌灯回复，“你那么爱运动，心脏素质好，应该问题不大。”

钟仪阙：“我怎么会过于激动？”

“谁知道呢？”凌灯随口跑火车，“发现自己女朋友实在太美激动过头也情有可原吧。”

“……我觉得不是很正常。”钟仪阙无语。

“很正常很正常啦。”凌灯随口敷衍完，然后说，“我去工作了，别来打扰我。”

……到底是谁打扰谁啊。

钟仪阙被她这一通胡闹气得摔了手机。

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昨天她的戏首映她都没收到这么多慰问，今天到底是谁的电影首映啊……

就在这时，祖烟云打开门回来了，她顺便从采访厅捎了一块蛋糕给钟仪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