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情书+番外(181)
“谁知道呢?”宋潮歌叹气,“雀儿是真的离谱。”
那边钟仪阙坐在床头,帮祖烟云掖了掖被子。
后者茫然地抬头看了看她,大概是本来以为她也要一起上床休息,察觉她起身的动作后才意识到钟仪阙要继续去书房玩。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好在马上意识到钟仪阙不可能在自己家抛下客人陪她,于是撇了撇嘴转身背对着钟仪阙——看不见也就不至于发小脾气了。
但钟仪阙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立刻走掉,她拍了拍祖烟云的肩膀,轻轻抚着她的肩让其坐起来一点:“喝点梨汤再睡,你的嘴唇现在太干了。”
“干吗?”祖烟云抬头看钟仪阙那漂亮的脸,今天她状态不太好,在和潮歌一起对抗钟仪阙的时候,的确感受到那种极强的压迫力——她很少在钟仪阙身上感受到这种压迫感,这个女孩在她面前锋芒内敛,只露出乖巧的眼睛和撒娇般的呜咽。
在她慢慢就着钟仪阙的手喝水的时候,小昭节忽然推开门进来了。
“昭宝进来陪小祖休息吗?”钟仪阙把卧室里的狗窝搬到床边,然后又转头问,“你晚上想要吃什么?他们想玩疯了,肯定要点外卖。”
祖烟云想了想,最后说:“嗯……随便吧。”
“没有特别想吃的么?”钟仪阙把喝完的水杯拿开,放在桌子上,“生病的人是有很多特权的,比如说可以提一些很想吃但是不太好弄到的东西。”
“是么?”祖烟云问,“那我生病好了以后就不可以了么?”
“咳,不同意交往还总是问我这些问题,是要考验我吗?”钟仪阙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摸了摸鼻子,“被爱的人有比生病中的人更多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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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酽城的天空, 即便是在黑沉沉的夜晚,也可以看见大团大团的白云在空中飘动。
钟仪阙关了卧室的灯,正坐在飘窗上开了一盏小台灯, 哼着歌看戏剧杂志,忽然看到一篇说《芍药琼花》的,便嘶了一声坐好, 低头仔细看了。
祖烟云睁开因为生病而干涩发烫的双眼,因为猫门没关, 还能听见隔壁房间里厉飞光和宋潮歌正在商讨今天的直播剪辑,另一边是钟仪阙笔尖轻敲木制棋盘的声音。
钟仪阙在家中总是爱穿白色的碎花睡裙, 大概是陈晨做的,材质柔软贴身, 版型简洁雅致, 坐在白棱飘窗下时, 深沉的夜色让她看起来像是欲开又将谢的昙花。
祖烟云吸了吸鼻子,刚要往下扒拉一点被子。钟仪阙却已经看了过来:“醒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祖烟云坐起身,接过钟仪阙递过来的杯子, “睡太久了。”
“生病就是要休息。”钟仪阙跪在床边, 轻轻摸了摸祖烟云的额头,但没摸出来所以然来,所以还是乖乖拿走祖烟云喝完的水杯,然后去桌上药箱里拿温度计。
“应该不烧了。”虽然这么说着, 但祖烟云还是接过了温度计。
“我也觉得大概不烧了, 但肯定还是要再养几天的。”钟仪阙说道,“明天我就把潮歌他们打发走, 让你好好休息。”
“你去跟他们玩就好, 不用管我。”酽城五人组能凑在一起的时间实在不多, 但其中感情又惹人艳羡。祖烟云并不想因为自己打扰他们的关系。而且钟家实在足够好——温暖的居所、柔软的被褥、窗外的风景,她觉得在这里生病都可谓是一种享受。
“不用管他们。”钟仪阙挨着她坐在床边看手机,“我也不想总是出去玩,冬天还是待在家里最舒服了。”
祖烟云转头就能看见她放在膝盖上的消瘦的腕骨,钟仪阙长着一身很漂亮的骨头,适合被握住,而握上的人能感受到其伤疤和薄茧,知道她漂亮容颜下的辛苦与伤痛。
祖烟云已经不记得自己发现自己怦然心动是什么时候了,她或许也短暂地嫉妒过这个与她年纪相仿但又截然不同的女孩,却又马上发现自己在梦中都期待着她的注视和青睐。
如今明明如愿以偿,但她没有装到最后的勇气。
钟仪阙看着手机,忽然咦了一声:“我们系雕塑的形状定下来了。”她拿给祖烟云看,“就是之前我们投票的那一张。”
最终定下的雕塑设计是一个巨大的破碎的镜子,镜中模糊看见一个人痛苦的面孔——这借鉴的是加缪的《卡里古拉》中最后砸碎镜子的一幕,象征着卡里古拉反抗荒诞世界的失败——其实他们在课上做的事情就是质疑世界,建立某种自己的秩序。
底座上则写着:“这里是韶戏戏剧影视导演22级研究生,是20个祥林嫂、20个加拉忒亚、19个剧作家的剧中人、17个劳拉……”写了很长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