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成被绿皇女+番外(216)
白清胧感激地闭起眼,下一刻她抬起头与苏见雪对视。
“见雪。”
这是白清胧第一次这么叫苏见雪,亲昵,又有些沙哑。
心被压住,声也不高,她笑得勉强:“我选杨永婧了。”
是我选的。
然而我的选择不由得自己。
别过眼,有意躲避苏见雪的眼神,白清胧叹了口气,把欢喜和纠结藏在心底,若无其事哈哈:“别担心我,杨妹妹温顺知礼,你知道的,我在朝堂没有母族能够倚仗,到时候……借助左相的势力帮你回国。”
一场婚姻摆在权力的天平上,情感从来不是筹码,只是交易。
“你回国后,记得常给我写信……”她声音渐弱,难过莫名涌上,也不知道下一句话要表达什么。
一切在心中拟定好的话突然就乱了,碎碎末末,不句不章。
想到离别,“写信”一下子变成了扎人的刺,眼泪“啪”地掉落,白清胧一愣赶紧低头擦了擦眼角,只觉得这具身体莫名其妙地感伤。
“我、我着了风,今儿出来穿的少了,才不是舍不得你。”她的辩白软弱无力。
苏见雪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沉定,嘴唇抿成薄线。
白清胧狠狠唾弃自己。
奇了怪了,怎么在女主面前就这么脆弱了,怪像白莲花的。
想当年父母锱铢必较地分完家产,房子一分为二,车子估价清算,连平常不管不顾的猫猫狗狗都争来夺去,唯独情分可怜地没有人要。
事已至此,负责起诉离婚的律师问白清胧选择跟谁,她冷静说出一个称呼后离开,全程吝啬到一滴泪意都没有。
站在风里太久的人,期盼是奢侈。
她不哭,心早死了。
然而能够承受万吨悲伤和抛弃的人,往往却承受不了哪怕一分真心实意的靠近。
经历过无数绝望的黑夜,苦人之苦,苏见雪全程不发一语,等到白清胧缓了缓放下袖口抬头,苏见雪给她拭掉残余的泪痕,她的话不多,不能周全,但每一个字都认真而温实。
美人弯了一下嘴角。
“你不想娶杨永婧就不娶,我嫁给你。”
胸口两寸向左,有个地方“嗡”地塌陷,白清胧脑子发昏,扶上苏见雪的手肘,声音有点颠,问:\"那他呢?\"
他怎么办。
你要怎么解释我的存在。
耳侧温热的气息扑来,陌生的痒意滋地扩散,白清胧突然被美人揪住耳朵,薄薄耳珠不轻不重受夹,她不自觉一哆嗦,偏头,嘴唇恰巧抵住苏见雪的手腕。
第一反应想撤开,可是脖子不听使唤,美人的体香就这么传过来。
以为“他”说的是“她”,落选的杨永婧那人还记挂在心,苏见雪眯眼,嗓音冷下来:“她?五殿下担忧的未免太过。”
女子的心,就只有那么大,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白清胧自知没有资格,面上一苦,随后很快敛去酸楚,眼睛仍有一丝余红,低头忧虑:“其实,我怕如果不娶杨永婧,就保不住自己,也保不住你。”
娶她,护你是重要的原因。
难得坦诚,又不得不坦诚。
原书中对五皇女的记载不多,五皇女每次出场都以被绿被辱的结果收场,没有过硬的母族支撑,白清胧担心女皇对她的荣宠再盛,风光也是一时,始终不过空中楼台、镜花水月,风一吹就散了。
白清胧端正神色,抬眸,几缕忧色落在眼波中。
“?澕?家所以苏公主——”
剩下的话被苏见雪用手堵住。
美人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似是不满:“叫我什么?苏公主?说了,我嫁给你,娶还不是不娶?”
“……”
“娶不娶?”
一个嘴唇好烫,一个手心也不冷。
四下寂寂无声,树底新虫的吵嚷消失不见,苏见雪用眼角瞥了眼地上的玉芝名帖,将它捡起翻开,空白的正妃一栏赫然落进眼里。
白清胧见到她执笔要写,手指卷起握住她的手轻扯下,笔跌进草里,心跳余波未歇,责怪也少了分硬气:“你胡闹,除开那些还有一个更棘手的原因,是陛下属意我迎娶杨永婧,我们拿什么违抗圣——”
哪知苏见雪扑哧,展颜一笑:“我们?”
“……”
白清胧斗不过她,无奈撇开嘴角表示重点并不在“我们”,而是刀都悬在头顶了,皇命难违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叭。
不得不听,她打定主意暂时与皇命虚与委蛇,再徐徐图之。
“你听我说。”白清胧转身捡起笔。
她一会好好赔笑与苏见雪细说,玉芝名帖填一下杨永婧的名字而已,真正举行大婚至少两年后,到时候她都功成身退,不知道在哪吃着冰淇淋吹空调和闺蜜峡谷双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