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成被绿皇女+番外(108)
她是公主,上官君耀是臣,这种行为无疑是越矩的,何况他们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月光投在地上,多了抹影子。
上官君耀皱眉。
他含着玉萧回头,三公主静静盯着这边,白皙的半张脸凝着寒霜,上官君耀顿时停下口,再没有吹箫的兴致。
果然,苏宓彤开口就是压抑怒火的质问。
她问的理所当然:“你去见她了?”
上官君耀:“是。”
苏宓彤冷笑:“很好。”
上官君耀侧眸,淡漠:“所以呢?”
男人漫不经心的回复,解释的话一句没有,苏宓彤忍无可忍,挥手打掉上官君耀手里的玉箫。
温润泛光的玉箫跌进雪里,发出沉闷回声。
苏宓彤即使知道,上官君耀视音律为生命,自己的份量远比不上一只玉箫,但她做了就是做了。
这些年,光是听外人说起上官君耀和苏见雪儿时的情谊,她都厌了,烦了。
苏见雪和上官君耀,不就是一起跟大伶官学过几个月音律,大伶官都死多少年了,当年的一点同门情谊还能剩多少。
然而这次出使燕国,上官君耀连上九道请命奏折,皇帝不批,他可以长跪在殿外几宿。
既专情,又薄情。
只是薄情的对象是三公主。
苏宓彤敢爱敢恨,盯着不屑冷漠的上官君耀,心道自己乃南夏最得宠的三公主,与上官家的婚事是父皇亲口许诺的!
与北方女子相比,南夏女子晚婚,大户人家通常要等女儿十七岁才张罗婚事,而苏宓彤不同,早在十三岁由母妃做主暗许了上官府。
上官府百年清贵名门,出过三任丞相,两朝尚书,一位太师。
到上官君耀这辈人丁不旺,但他身为尚书独子也争气,十五岁考取头甲探花,短短五年从执礼官升迁为御史郎。
旁人挑不出一点错的男人。
两人的婚事虽没有公之于众,但上官家早在皇帝面前表示,君耀今生攀上三公主是几世求得的福气,公主垂青,犬子一定呵护终生。
然而,从来没有人问过上官君耀的意思。
白梅上的雪重重压弯花蕊,苏宓彤拦在院里,僵直身体,不让步,上官君耀绕过她去捡玉箫,蹲下拂去玉箫上的雪屑,萧尾断了一角。
他眼里流露出心疼。
掀开披风细细包住,上官君耀不看苏宓彤落泪的脸,经过时,稍一顿步,坚定留下一句话。
“回南夏,我会向皇上陈情,请为三公主另觅佳婿。”
“你敢!”
苏宓彤回头,眼里有恨,说出的话像支收不回的箭,狠狠刺入男人心头,“真是物以类聚,苏见雪不人不妖,以前别人告诉我老尚书的夫人是妖物我还不信——”
“是,我娘是妖,又如何。”
上官君耀那股倨傲的劲向外发散,站在雪里,眼睛仿佛蒙上一层极淡的蓝,幽幽惑人。
事实如此,他和他的母亲一样。
狐狸精。
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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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过六桶水,白清胧却越来越热,柔软的身体泡在水中,一下一下窜出细小电流。
手抚过的地方,烫得吓人。
她无措的手臂软软贴在浴桶木壁,水面飘着一层细纱,纱布沾了水,湿棉帛与皮肤挨紧,薄质的遮羞物半透泛亮。
静谧的偏殿,月光斜斜穿过缝隙落在地面,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突然,帘幕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喘息。
“嗯——”
冒头的声音羞怯,却很快消失。
“如何?”
坐在幕后的苏见雪故作淡定,生怕话一出口,便暴露了掩藏在心底的情绪,她隔着帘幕尽力放低语调:“你还好吗?”
空荡的寝殿,传来低低的回音。
“还好。”撑着木壁,白清胧仍旧嘴硬。
苏见雪:“哦。”
她的心却早不控制,复杂的情绪裹着血液疯狂跳动,仿佛溺在浴桶难熬低喘的是自己。
指尖捏的泛白,下一刻苏见雪垂眸。
冰冷的面具褪去伪装,听着白清胧的药/性发作无意识的呓语,殷红的唇瓣微微一抿,整颗心高高悬起。
苏见雪知道自己不该看。
有些东西看了,一生都无法忘记。
今晚的绮丽并不是她该得的。
然而不看,则一生遗憾。
平生第一次这般纠结,失控的心脏疯狂搏动,苏见雪仰起头,端起桌上冷掉的茶水,只喝了一口,舌尖到舌根的温热流入腹中。
清凉的薄荷茶都浇灭不了心里的热。
“哗——哗——哗。”
浴桶周围的地砖被打湿了,漫出的水花点点浇在冷涩砖面,昏暗的寝殿只亮着一盏灯,淡黄,浅莹,万物似乎蜷缩在黑暗。
白清胧的手臂破水而出,失力地抱住浴桶木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