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达尼点着头，呈现在时姝清和临晚镜眼前的，是灵魂体的颜色闪了闪。

“她不是自然出生的，我用材料做出了她的身体，然后从门里换来了她的灵魂。”南达尼说道，他接触门的时间，比外界知道的要早很多。

炼金术士们练出傀儡，都是力求躯体的坚硬，他当年则不同，求的是接近于人，越接近越好，他成功了，在门的帮助下，躯体随着时间成长，像的真正的人类一样，他带着南芷去过数不清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发现南芷的异常，就连南芷，也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人类。

炼金傀儡们在炼金术上的天赋很差，大部分只能做到分解那一步，少部分可以进行十分粗糙的炼金术，南芷不一样，她在炼金术上的天赋优越的连他都忍不住嫉妒，她不同于人，能长长久久的活着，也不同于那些炼金傀儡，能完美的实施高深的炼金术，南芷可以在无尽的时间里，将他的猜想一一尝试，或许一个猜想就要花费100年的时间。

100年对于他，几乎等于一辈子，但对南芷，或许只是喝杯茶的功夫。

南芷能代替他，视线他的愿望。

面前只是一团有颜色的光团，没有无关，但时姝清透过南达尼的声音，几乎可以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癫狂的、又或是被野心占据了全部的地盘。

她有些走神。

临晚镜感受到后，在时姝清的掌心轻轻的抓了几下，看时姝清看了过去，瞪了一眼，时姝清下意识讨好的笑了一下，等笑完了才慢半拍的意识到，刚刚她不是还在生气吗？在这个灵魂体出现前，她发现了好多次从临晚镜的方向传来的视线了。

但是现在好像不好回到刚刚的话题了，算了，等灵魂体走了再来吧，时姝清又一次走神。

南达尼说了许久，结果发现面前的两人都没有听进去，他停了下来。

没声音了，时姝清也回神了。

“刚刚在思考一些事情，有些走神，没错过什么吧？”她神情自若的说道。

“……没。”刚刚他又下意识的介绍起自己的那些猜想和南芷被创造出来的过程，面前的两个注定学不会炼金术的人，不需要知道这些。

时姝清没有出声，但眼睛中明晃晃的晃悠着三个大字：那继续？

“在炼金术士死亡后，他们炼制出的傀儡会慢慢的失去神智，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一具傀儡。”

“南芷说过，只要灵魂印记没问题，傀儡们不会出事。”

“知道这件事的炼金术士并不多。”南达尼说着。

“多数炼金术士死亡前，会让人摧毁傀儡的印记，导致留存下来的傀儡并不多，他们失去神智的时间很缓慢，在人们眼中，就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某种意义上，南芷是由外来者创造的，她跳出了这条规律。”只是他没想到南芷居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还饱受负面情绪的影响。

“南芷的躯体是由外来者和我一起炼制的，不知道为什么，也遗传了一部分外来者的天赋。”情绪方面的天赋是来自于那个外来者，炼金天赋则是来源于他。

南芷发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那时南芷对他来说是实现自己梦想的工具，但经过了一天又一天的相处，他的想法变了，开始将南芷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到。

以前他对南芷的称呼是‘阿芷’，但现在不能用了，他已经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了。

“不能用你的灵魂吗？”时姝清问着。

南芷的灵魂是门里换到的，不能用自己的吗？

据她说知，将自己的灵魂转嫁到无生命物体上的，并不少，只是最后都快速的消亡了，时姝清认为这对门来说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

“只有外来者的灵魂，才能跳出这个世界的规律。”才能跳出死亡的追杀。

“南芷的灵魂，是一个外来者的，她和你认识的那个外来者一样，进入了我们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和婴儿无异。”

“她的身体大部分来源于我们的世界，灵魂来源于外来者，有着双重的身份，可以用外来者的身份跳脱规则，也可以用原住民的身份得到庇佑。”

“庇佑？”这次问的是临晚镜。

“外来者很少，几百年都不见得有一个，并且每一个，毫无意外，都会因各种意外死去。”或许是世界自己在排除异己，南达尼想着。

似乎是看出了临晚镜准备说什么，南达尼不等她说，直接问了：“你觉得你们认识的那个外来者，也就是灰狐，我听你们是这么称呼它的，它还是一开始的它吗？”

“身体不是以前的那个，情绪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就连灵魂都被沾染了许多她人的影子，这么一个人，真的还能算是之前的那个人吗？”灰狐现在的样子，和他曾经见过的那个人，几乎失去了任何的相似之处，这里指的不是外貌，而是给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