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宋潋月下意识地向沈凌琛伸出手，多日不见，她很想念沈凌琛，想要抱着她，想要摸摸她。

若是过去，沈凌琛不但会握住她的手，还会将她揽入怀中。但此时，沈凌琛却丝毫没有动，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宋潋月伸过来的那只手，然后自嘲般地说道：“陛下在唤谁？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将军了。”

看着她的神色，听着她的语气，宋潋月的内心更疼了，“将军，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我难受……”

沈凌琛没有再说话，她不知该和宋潋月说些什么。面对这个自己曾经全心全意爱着的少女，沈凌琛的那颗心已经被她刺伤。

“将军，你说过，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不会怪我的……”

“我从未怪过陛下。”哪怕是被软禁在这朝霞宫，哪怕是被夺了封号，哪怕是让她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沈凌琛也没有怪过宋潋月。

她只怪自己，怪自己熟人不清。

“那你为何不肯见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宋潋月委屈巴巴的憋着嘴，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若是以前，这副模样定会让沈凌琛心疼不已。但现在，她却只是冷冷的看着。自被软禁在朝霞宫之后，过去的所有的事情都在沈凌琛面前浮现。

她才发现，原来从最一开始就是她眼瞎心盲，她被所谓的“心悦”“欣喜”冲昏了头，眼前的少女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般心思单纯。

这个少女太了解她了，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也知道该对她说那些话才能够让她对她无法自拔，一步步走入深渊。

从开始就是一个陷阱，一个让她心甘情愿跳下去的陷阱。可惜她有眼如盲，直到粉身碎骨了才发现真相。

“陛下，今日是八月十五，按照古训您该去皇后寝宫歇息，不该来这里。”

除了被软禁以外，让沈凌琛心痛的便是谈衣。

并非她嫉妒谈衣能够成为新帝的皇后，而是她被少女利用了却不是她的唯一。

曾经沈凌琛不是没想过宋潋月与谈衣的关系，但比起那些，她更愿意相信少女，相信她心里是有自己的。但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少女从未爱过自己，她爱的一直是那个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与自己在一起，也不过是委曲求全，看好她手里的兵权而已。

如今，她将自己的兵权收入囊中，也终于可以和自己喜爱的人在一起了。光是想到这一点，沈凌琛的心便被戳地千疮百孔。

“我不想去皇后那里，我只想你……我每日都来朝霞宫，但你都不见我……”宋潋月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眼眶湿润。

殿内的其他人早在二人开始说话的时候就被游鱼清了出去，本来胡欣还不想出去，但被游鱼硬拽了出去。所以此时，主殿内只有宋潋月与沈凌琛二人。

“见与不见，又有何妨呢？”

自从宋潋月进殿，沈凌琛与她说话便是口气淡淡。虽说以前她也是这般，但那眼神中却饱含爱意，但如今，目光深邃，犹如一汪深泉，让宋潋月捉摸不透。

宋潋月不喜欢沈凌琛这样看她，那会让她心疼不已。

沈凌琛不肯向宋潋月走来，宋潋月便向她走去，她搂住沈凌琛的腰身，“将军，别这样对我……求你了。”语气中带着哭腔与卑微。

熟悉的香味与酒气充斥着沈凌琛的鼻观，身上还有熟悉的肌肤触感，沈凌琛的身子微微颤抖，最后闭上眼睛，一点回应都不给宋潋月。

感觉到沈凌琛的僵硬与抗拒，宋潋月却不愿意离开她的怀抱，她闷声问道：“将军，你还心悦我吗？”

沈凌琛没有给她任何回答。

宋潋月又问，“将军，你恨我吗？”

片刻，沈凌琛回答道：“不爱，但也没有恨。”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扎进宋潋月的心里。

宋潋月接受不了这样的回答，她知道自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沈凌琛大概不会在喜欢她了，但哪怕是恨她，她也愿意的。

不爱不恨，那她和陌生人有何区别？

不行！她不要这个样子！她不要沈凌琛的心里再也没有她！

宋潋月看向沈凌琛，眼睛猩红却又充满了偏执。

她狠狠地吻上那张说了让她心痛话的嘴唇，但沈凌琛紧闭双唇，她就强硬的将其撬开。

二人唇齿相贴，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爱意缱绻，有的只是野兽般的发泄。

她们曾经无数次的亲吻，有过缠绵也有过激烈，却没有哪一次如这般似狂风暴雨，还夹带着血腥味。

宋潋月紧紧地圈着沈凌琛的身子，不让她躲开自己。面对她的步步紧逼，沈凌琛只能往后退，最后退到榻边，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