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将+番外(181)
“儿臣听闻娘娘有了身子,想来您一个人为父皇侍疾太过辛苦,儿臣便来为娘娘分忧。”宋潋月温和的笑着,说起话来也是态度恭敬。
娜迦回以同样的笑容,“多谢公主好意,那就劳烦公主了。”
“不劳烦,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宋潋月看着娜迦,娜迦看着宋潋月,两个女人对对方的评价出奇的一致:虚伪。
在娜迦来之前,宋潋月已经在暖阳殿待了好一会儿,期间还给景昌帝喂过药。去年,她为皇太后侍过疾,有经验。
看着这个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女儿,景昌帝的心里百感交集。以前他最是疼爱宋瑾安,甚至将她封为昭阳公主。可是自从他病了到现在,他都没看见他最看重的昭阳来看过他,更别说照顾了。
“潋月,你是叫这个名字是吧。”景昌帝想了许久才想起自己这个女儿的名字。
“是。”宋潋月并不介意景昌帝忘记她的名字,她将喝光的药碗交给御前宫女,身子微微前倾,用丝帕轻轻地擦了擦景昌帝的嘴角。
过去的几年中,景昌帝从未想起过自己这双女儿。之前若不是苍兰国来求亲,他还是想不起来。大概是人在病重,总容易过度伤感。景昌帝的心里有了几分愧疚,不自觉的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儿。
虽说是自己的女儿,但这对姐妹唯一像他的地方只有额头和嘴唇。剩下的地方还是像她们的母亲,那个酒后被他宠幸了的宫女。
对于那个女人,景昌帝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现在再想起来,她的一颦一笑,尤为清晰,就好像刻在他的脑袋里一样。
宋潋月不知景昌帝心中所想,她收回锦帕,柔声询问道:“父皇,你想吃点蜜饯吗?”
“不吃了吧。”景昌帝心思不在这儿,自然也没觉得药苦。说着话,他得目光停留在宋潋月的脸上,便看到了她发丝间插着的头饰。
那金钗很是眼熟,景昌帝问道:“你这钗子?”
“嗯?”宋潋月抬手摸了摸头上的金钗,“这个啊,这个是皇祖母离世前送给我的。”
闻言景昌帝也想起来了,“朕记得这是当初母后最喜欢的一个金钗,没想到她会送给你。”想起沈氏生前最后的那段日子,景昌帝心中感慨万千。
沈氏并非他的生母,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深厚。所以,在那段日子里,他并没有尽心尽力,甚至没有每日都去请安。而如今他身子不好,无人来看望他,他忽然感同身受。
“看来母后很喜欢你。”
“儿臣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皇祖母是儿臣的长辈,陪伴她、为她侍疾都是应该的。”
看着宋潋月,景昌帝语重心长得说了一句:“你是个好孩子。”
宋潋月笑了笑没说话,起身去倒水。当她转身的一刻,嘴角的笑意变成了嘲讽与不屑。
好孩子吗?
可笑。
宋潋月又陪着景昌帝聊了一会儿,娜迦就来了。
或许是心情舒畅了,娜迦确认怀孕的第二日景昌帝的身体就好了许多。上午喝过药之后,晡时已经可以下床走路。太医诊脉,说:圣人洪福齐天,脉象好了许多,不出几日便可大好。
娜迦听后,并未有什么反应,让芳香拿了几片金叶子给了太医。
景昌帝对此非常高兴,直说这个孩子一定是个福星,并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又修养了几日,太医再次来把脉,说:圣人已经恢复康健,不过切记不得思虑过重,也不得过于放纵。
太医离开时,娜迦又给了几片金叶子,可谓出手大方。
这几日,宋潋月每天都会往暖阳殿跑一趟,陪着景昌帝说说话,解解闷。她本就有一张会哄人的嘴,三句两句就给景昌帝说的是身心舒畅。
同时,景昌帝内心对于宋潋月的愧疚也是越来越多。多好的一孩子,为什么之前他都没有好好对待她呢。
身体好起来的景昌帝心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摆宴席。说是庆贺娜迦有孕,但娜迦知道,他就是个死心不改的人。
这样的宫宴宋潋月参加的太多次了,往日里她不与旁人交流,基本上吃完就会回去。但今日,她故意逗留,为的就是想等沈凌琛一起回去。
宫宴的过程是烦闷的,那这个大臣都像是贴着一张假脸,一边恭喜景昌帝,一边恭喜西贵妃。宋潋月冷眼地看着这一切,这些人比她还要虚假。只是短短数日,就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最近几日,因得她总往暖阳殿跑,景昌帝对她也是越来越记挂,不仅赏了她不少的东西,还同意让她再回盛京皇宫时将游鱼姑姑一起带走,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