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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82.

谢凝在走廊上站了一会，等到考试开始，教室里的学生们拿到考卷开始“沙沙”地答卷，她依旧没能缓过劲来。

不会错的，李岿然身上的气息，就是苏晚的信息素气味。

那股极淡的气息，像苍茫的天空上一抹云，朦胧而清丽，即便散入空中稀释了好几百倍，谢凝也能立刻察觉出来。

看李岿然走出来的方向，是苏晚所在的考场教室了。

她的晚晚，怎么还是和人渣扯上关系了呢？

得出这个结论时，谢凝并没有觉得愤怒，她只是有些很彷徨、有些无措，她感觉自己做了无用功，没办法左右苏晚的抉择，也没办法改变事情的走向。那种明知道结局却无能为力的绝望感瞬间涌上心头，她心神不宁地想了一会，直到有老师走出教室，催促她进去考试。

谢凝和苏晚在一个考场，但两人的位置离得有点远。苏晚坐在前排，谢凝在最后一排，只能看到苏晚的背影。

考试开始了一会，苏晚正在认真答题，没注意到谢凝进了考场，直到交卷时分，她听到一声口哨响，这才注意到谢凝的存在。

谢凝挑染着金色的头发，坐在后排，高高瘦瘦的很显眼，手里无聊地转着笔，和苏晚视线接触的一瞬，她弯起唇想打招呼，眼神却下意识地往下避了避。

交了考卷，苏晚走过来，抿了下唇角，问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进来有一会了，都够我写完语文作文了。”谢凝噙着笑回答。

苏晚眼神亮了下，“你居然还写作文了？”

谢凝歪着头看她，“我答应过你的，你忘啦？”

苏晚差点没反应过来，她眼神怪异地看了谢凝一眼，语气里有一丝丝地懊恼：“我忘了。”

苏晚之前承诺过，谢凝期末考试能进年级前十，寒假就跟她出去玩。不过后来苏晚也没当一回事，因为后来谢凝忙得没时间来学校，她就算考得差，苏晚也会陪她出去玩。

考场里学生往外走，苏晚站在过道里容易挡着别人出路，于是谢凝拿了笔走出教室，苏晚也跟了上去。

出了教学楼，到树林下人少的地方，两人才停了下来。

谢凝从牛仔裤屁股口袋里里拿了一包崭新的烟，拆了一根夹在手指中间，接着低头找打火机。

苏晚看着她低头拿烟、拿打火机的动作，感觉有一丝丝怪异，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好像谢凝的动作变僵了，甚至有一些迟钝，这不符合她的特征。

“咔哒”一声，金属打火机里冒出了一根焰苗，没等它燃起什么火星，火焰瞬间焉了下去。

谢凝又试了两次，点不着火，她叼着烟骂了一句话。

苏晚开口说：“打火机应该没气了。”

遗憾的是，她准备送给谢凝的礼物，正是一枚打火机。

烟抽不成了，谢凝食中二指夹着香烟，抬起眼睑看她，笑着说：“是啊。”

明明想直接问她，为什么要跟李岿然那种人来往？

可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出来。

万一是谢凝害怕的那种原因呢？万一苏晚发现了什么，察觉了端倪呢？

谢凝应该早点想到这一点的，她之前就害怕，怕苏晚发现她的“不正常”，怕她知道她们曾经的事。

那次苏晚发高烧，迷糊之中喊了她一声“凝姐姐”，那似曾相识的眼神让谢凝心悸许久，她一度回避，拒绝思考这方面的可能性。

那些不堪的过去，应该被埋葬在最深的深渊里，永远不要被翻出来。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苏晚怎么可能有意去接近那个人呢？他们只是偶尔碰到了，打招呼而已。

再说了，她的晚晚越长越漂亮，没有理由不吸引男人。

还是等考完试再问吧。

谢凝知道苏晚在学习上有多么刻苦，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影响到苏晚。

她笑了笑，问苏晚：“中午吃什么？”

苏晚直直地望着谢凝，四目相视，她看到谢凝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有了些许血丝，下眼睑还有些浮肿，可想而知她最近应该很辛苦。

苏晚知道谢凝一直在默默付出，正是因为她提前出现在苏晚的人生里，她这辈子才会少很多磨难。

苏晚向来看破却不说破，她就像站在方尖碑的尖端，身体随着目光的变化而倾斜，她看到谢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要为她而奋不顾身，可当李岿然这种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想亲手将他们千刀万剐。

她有很多选择，可人生的路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