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瘫痪(41)
搞科研的谁还没个追求和梦想,否则怎么挨过漫长的寂寞。
“行了,事已至此,咱们一切都等有关部门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也没必要互相猜疑。”熊工起身,“我要说的就这么多,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熊工开会向来简洁明了,言简意赅,能5个字说完的,绝不说10个字。
他最看不上的就是整天只知道在会上花里胡哨的人,不仅自己不干事,还耽误别人的时间。
“你说会不会真是咱们自己人干的呀?那东西卖出去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这搁着是我,肯定舍不得,辛辛苦苦熬那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型了,这时候给别人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是啊,能跟着熊工后面留个名儿,不比拿到那些臭钱有成就感?”
“哟呵,没看出来你觉悟挺高的嘛!”
“……”
“但是,我怎么看着熊工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哈。”
“怎么,你们还怀疑是熊工监守自盗啊?”
“你可别瞎说,我对熊工的信任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就是就是,熊工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他那股执拗劲儿,可不是咱们能比的。”
“唉,没准是不想让咱们担心呢,谁不知道他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啊。”
散会后,技术部的员工们你一言我一语,这会儿说的话比一周加起来都多。
***
“幸好禾氏集团那边早联系咱们一起做了备份,项目资料也早已经转移,否则我就是有10个心脏也不够用啊。”
熊工现在想想还在后怕。
祁敏说:“的确得谢谢禾氏的人,这次是我失职了。”
虽然她是总裁,但熊工之于月辉,比她重要许多。
倘若他对月辉的安全系统失去信心,不知以后还能不能专心做研究。
“祁总不必这么说,百密一疏,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证明咱们的技术走在时代前沿,总算是有惊无险。”熊工脸上逐渐浮出轻松的笑容,“说句祁总不爱听的话,跟禾氏合并,我倒有点高兴。他们有几项技术,我很感兴趣,以前就心痒痒了。”
以后,就是看不到原始资料,也能和他们的技术人员一起探讨探讨了吧。
对于他来说,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了。
古代有剑痴,棋痴,他也差不多,是个技术痴。
***
“月辉集团资料丢失的事,祁副总跟你说过了?”禾谨舟坐在餐桌前,很自然地挑起这个话题。
“什么月辉集团,现在不是叫月河集团了?禾总带头搞分裂,还让底下的人怎么团结啊?”
岳宴溪一脸淡定,仿佛这个公司跟她无关似的。
“你倒是心大。”禾谨舟说,“月辉集团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研发的东西,要是真丢了,不心疼?”
“这不是有禾总在吗?我是相信啊,你会把咱们的技术保护得好好的。”岳宴溪还在笑。
这话说的没有问题,如今她们的确是利益共同体。
可禾谨舟还是不经意想起昨天祁敏说的话。
是不是不该由着岳宴溪再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
“虽然高层知道资料失窃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可底下的人毕竟不知情,难免人心不稳。这种时候,岳总应该回去给他们打一剂强心针。”禾谨舟说。
“是禾总要钓鱼不告诉下面的人,又关我什么事啊。”
岳宴溪总是能一眼就看出她想做什么。
禾谨舟:“监控显示最后出现在大楼里的人是程深。”可她想不通程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现在的禾氏与月辉一损俱损,他没理由不知道。
“禾总不是说要帮我办画展,怎么办着办着就没动静了?”岳宴溪很擅长话题跳跃。
“展厅都布置好了,剪彩的代表要过两天才能过来。”
“这样看来禾总还是上了心的。”又是那样粲然的笑。
禾谨舟最近越来越怀疑岳宴溪究竟是不是过了30岁的人。
“谨舟干嘛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呀?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其实挺好看的。”岳宴溪说。
“你对我,是真死心,还是假死心?”禾谨舟就这样问出来。
岳宴溪反问:“这个问题对禾总重要吗?不论真假,你对我的态度也不会变不是?”
“岳总知道,我不会一直任你这么拿捏着。”禾谨舟说,“帮你办完画展,对你的亏欠感散去些,我还是原来那个我。”
这话说得真伤人啊。
岳宴溪轻笑:“我才发现禾总是个这么自恋的人,我究竟有什么理由对你不死心?图你有个老公,还是图你没有心啊。”
“那很好。”这是禾谨舟期望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