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瘫痪(210)
她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仿佛在说:“这辈子不许再摘下来。”
整个过程没有太多喜庆与喧闹,却有一种雨过天青般的诗意与美好,如在讲述两个人的故事一般,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这场婚礼,让平素极为低调的月河集团掌门人禾谨舟在网络上被热议了许久。
而压在岳宴溪头上的那顶“小三”帽子,也以一种极为戏剧的方式变成一个笑谈。
许多人因为这一场高调的婚礼,去搜索了解禾谨舟与岳宴溪的履历,都不免惊叹于这两个人竟有那样多不被平常人所知的战绩与创举,尤其是岳宴溪牵头成功研发的新材料,不管是从集团战略还是国家层面,都是足以令人肃然起敬的成就。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谩骂都只会变成无知肤浅的笑料。
禾谨舟从不是一个张扬高调的人,以往参加各种商业晚宴在媒体前露面,也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工具,像个完成指令的机器,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儿。
将婚礼让如此多的人见证,却是她放下理性、放下一切利益计较,真心实意想要和岳宴溪一起承诺。
而且是万众瞩目的承诺。
承诺在往后余生里,两个人同心一体,终老相依。
这或许是禾谨舟这个不懂风情的人所能做的最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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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谨舟坐在梳妆台前,拿梳子静静梳了许久头发之后,终于忍不住出声:“看够了么?”
起因是从回到卧房开始,岳宴溪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床前,只有脑袋会动,她走到哪里,那颗脑袋就转到那里,一双眼睛就像是定在她身上,很难忽视。
岳宴溪摇摇头不说话。
禾谨舟被她的眼神烫得有些不自在,表情因羞赧而有些僵硬,放下梳子,起身,“我睡了。”
听到这三个字,岳宴溪像个被激活了的机器人,总算动起四肢,走向禾谨舟。
禾谨舟一向争强好胜,但此刻警铃大作,仿佛已经窥探到自己会落败的结局。
“睡觉之前,要先脱衣服。”岳宴溪说。
禾谨舟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身上穿着的深青色礼服发出窸窣的摩擦声,继而察觉到自己这个动作之后,都觉得好笑。
岳宴溪左手勾住禾谨舟的手指,右手落在她的腰带上,说:“这身衣服得我亲自为你脱。”
禾谨舟看着岳宴溪低至她腰间的、充满惊喜与迷恋的眼神,微微蹙眉:“你今天一直在看的,是这身衣服,不是我?”
岳宴溪手指颤了一下,仿佛是在印证某种心虚。
禾谨舟情绪从未如此起伏过,此刻单单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气得七窍生烟。
岳宴溪看到禾谨舟脸上出现罕见的娇俏表情,心田一颤,忍不住将人整个揽进怀里:“因为谨舟穿着这身衣服,我才看傻了的。”
禾谨舟别过头去,绷着唇角一言不发。
岳宴溪就像个霸道的土匪,将人直接绑走,推倒在床上。
禾谨舟倒下的时候,脸上闪过花容失色的惊慌,紧接着,便露出平时那种威严板正的严厉表情。
可现在,已经对岳宴溪产生不了多大的震慑。
禾谨舟身着深青色的婚服,那张脸被衬得愈发典雅端庄,越是这样,便让人愈发想要沾染采撷。
岳宴溪俯身,轻轻拉动禾谨舟的腰带,那身紧紧束缚在她身上的华服松了一些,散落在床上的衣摆慵懒而妖娆。
禾谨舟却也没那么不解风情,抬手轻轻抚上岳宴溪的脸,指尖在她眉毛上拂动几下,说:“现在高兴了?”
这句话,她不止一次对岳宴溪说过,第一次,是在被岳宴溪拉进浴缸的时候。
那时候,她尚不能正视自己的心,却依然无法抗拒地掉进岳宴溪这个旋涡,自此越陷越深,脱不了身。
如今,连心带人都被拐进岳宴溪的土匪窝,也只能纵着,变得和岳宴溪一样大胆放肆,还要昭告天下,她是她名正言顺的妻。
岳宴溪弯着唇,眼中是让星辰也黯然失色的光彩,随后,又幻化成只对一人的缱绻。
“禾谨舟。”她轻唤面前人的名字。
“嗯?”禾谨舟应。
岳宴溪在禾谨舟眼睫上轻轻落下一吻,神色无比郑重:“我和你生要同衾,死要同穴,这辈子,下辈子,你都跑不了。”
禾谨舟:“我不信下辈子。”
岳宴溪哑了声,果然还是那只气死人不偿命的河舟。
禾谨舟又说:“所以,这辈子你要活得久一点,永远不许丢下我。”
爱是依赖与牵挂,让一个人有了软肋却也有了铠甲,禾谨舟孤独而冰冷的人生里,从出现一只叫岳宴溪的蝴蝶开始,便注定绽放出浓郁而热烈的爱与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