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瘫痪(132)
她总算对岳宴溪说了一句实话,她习惯了掌控一切,却自知岳宴溪是她无法掌控的。
“可是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忠于你,我的命运忠于你的命运,是命里注定的,我的一辈子只认一个禾谨舟,就像信天翁一辈子只认一个伴侣。”岳宴溪说,“我的每一步努力都是为了配得上你,和你比肩。”
她顿了顿,与禾谨舟长久对视后,才继续开口。
“我的贪婪是你,欲望是你,那些狡猾的算计也只是因为我无法承受余生都只能远远看着你。”
她的神情无比认真,以往的吊儿郎当是怕被禾谨舟知道她的用情至深——已经深到了骨子里,怕这样的深情会吓跑禾谨舟。
可是现在,她只想让禾谨舟相信她不是一时兴起,不是为着打发无聊的时光才闯入她的生活,而是非她不可;
如果身边的人不叫禾谨舟,岳宴溪这辈子都不会降格以求。
禾谨舟分辨着岳宴溪那双眸子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其实不必分辨也早就有定论,在岳宴溪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就已经信了她会如自己说的那般,永远忠于她。
“别生我的气。”禾谨舟用一贯的强势神态说出句很像是哄人的话。
为这一次,上一次,以往的每一次。
此时此刻,哪还能顾得上生气呢?
岳宴溪勾住禾谨舟的脖子,将人又拉进一些。
依托着水的浮力,很轻易便贴在一起。
禾谨舟连“胡闹”都没有说一句。
于是她更加胆大妄为。
接着,浴缸里浮了几件贴身的衣物——样式规规矩矩,引不起人任何遐想与不纯的心思,可经了岳宴溪的手,与两个人漂浮在同一汪水池中,便如同被赋予了某种魔力,让人看一眼都脸红心跳。
一切都无比顺利。
归根结底,如此顺利的原因,是有人让她为所欲为,没有拒绝,没有阻碍。
初次这般相见,多少是有点不好意思看对方的。
岳宴溪从后面环住禾谨舟,唇碰了碰禾谨舟的肩膀,她很喜欢这样做,因为只轻轻碰一下,就会激出一片粉色的麦浪。
禾谨舟被岳宴溪箍着坐在腿上,后背一片温软。
先是肩膀,随后脖子,耳后,都受到光顾,雨露均沾。
最后,停在耳垂。
禾谨舟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头,去迎合那在耳畔流连的热唇。
一只手扶住岳宴溪的耳朵,指腹扌柔./捏着耳廓,时轻时重,仿佛是引路的导游在发射信号,舒服不舒服都体现在轻重之间。
跌入水池触碰到另一片肌肤的那一刻起,她便只想被拉她入水的人取悦。
岳宴溪喉咙滚动了许多下,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吞咽声,紧张得嘴唇都在发颤,鼻尖的呼吸急促而厚重,只想用尽浑身解数让怀里的人感到愉悦,亲吻着依偎着让彼此的交缠更加亲密。
与禾谨舟所做的一切,都是情不自禁的本能。
哪怕从来没有学习过,当两块形状契合的玉碰在一起,也会产生奇妙而唯一的交融反应。
唇齿触碰,再触碰,但早已无法满足内心与身体的渴求。
岳宴溪的手就像是被放生进水的鱼,游啊游啊,很快就找到栖身的洞穴。
她感受到禾谨舟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险些就不敢再放肆,可很快,情和欲又被池中的热水升温。
禾谨舟脖子又向后仰了一些,与她的体肤更加紧密。
那条游鱼大着胆子往自己的归处撞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一下一下,越来越游刃有余。
禾谨舟一只手勾住岳宴溪的后颈,另一只手抓着池壁,指节因太过用力而发白,指尖也充了血。
如漂浮的芦苇一上一下,随水波荡漾。
她眉心微蹙,咬着牙,将所有的感受悉数吞下去,欢愉的,难耐的,以及未曾预料的,所有所有,都只表露在那一双眼睛里,喉咙没有泄露出一星半点。
最后,峰顶相会时。
禾谨舟挣脱掉困着她的胳膊,转过来,咬住岳宴溪的肩头,将险些出口的声音化作一声闷哼,紧紧抱着岳宴溪,战栗不已。
岳宴溪早已被禾谨舟身体的表现蛊惑,肩膀的疼压根算不上什么,甚至这种疼,反而带来了巨大的快意,这是珍视之人对她的夸奖,是无声的:你很棒。
岳宴溪心满意足地收紧胳膊,亲吻禾谨舟的额头,闭着眼睛,陷落于耳鬓厮磨的温柔乡。
禾谨舟退开一些,抬手,用指腹描摹过岳宴溪的五官,脸颊上带着巫山余蕴的红,眼角尽是妖娆。
岳宴溪在禾谨舟的动作中睁眼,看着面前的人,看呆了。
那样的红晕是最好的颜料也调不出来的色彩,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