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面(259)
詹平当即嚎了回去:“她就是凶手,她就是凶手啊!谁特么的都别想拦着我!”
来珺挤了进去,恨不能手里拿个喇叭,“若她真的是凶手,我们这栋楼的人都饶不了她!但是我们要的是证据,詹平,我们需要证据,而且还需要通过证据,找到失踪的管姨和田甜!”
田双是最激动的那个,一听凶手找到了,把来珺都挤了开,直接蹿了进去,盯住闫明鑫的双眼,目不转睛。
“田甜在哪儿,你怕她藏哪儿去了,你说话啊!”
闫明鑫被捂着嘴巴,极度缺氧之下,翻着眼白瞪他,嘴里呜咽声滚滚,像在答话,又像在骂人。
田双才反应过来,当即去抓詹平的手,“你放开她啊!你得让她说话啊,妈的,你这样有个屁用,让她说话啊!”
不知是被来珺劝的,还是被田双扒拉的,詹平还真就把闫明鑫放了开,估计是看现在众人围成了一圈,闫明鑫就算想跑,也插翅难飞。
把人放开后,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背脊当即耷拉了下去,挪到了卧室里。詹平一进去,卧室门口一览无余,田双这才看清里面的场景,当场一声低呼,步子止不住往后撤。
“霍!我艹——”
众人见他如此反应,不祥的预感直往脑门涌,脑子都热了几个度。
卧室里,周英自仰面躺在地板上,胸口鲜血淋漓,裸露出失去跳动的心脏。胸口的皮肉被利刃剖开,脂肪和肌肉都往外翻。不一样的是,这次尸体旁边落有一把水果刀,通体染红,不锈钢的刀身亮得刺目。
要是第一次见这场景,产生的冲击力能让人三天不吃不喝、上吐下泻,但是有之前田甜的铺垫,众人虽然也是惊异,但更多的是惊异于周英自的遇害,而不是胸开肉绽的冲击。
血迹彪悍,地面上积了个血泊,詹平跪在周英自身边,抬起她的手,头埋在她的掌间,失声哭了起来。刚刚泼天的仇恨,都转为了绝望的伤痛,来势汹汹,一样的暴烈。
众人急不可耐,想知道事情经过,但是见詹平哭得死去活来,又于心不忍,站在原地没出声,集体低垂头颅,为逝者默哀一分钟。
白木青的目光落到了闫明鑫身上,刚刚詹平对着她喊打喊杀,肯定事出有因,难道是目睹了她行凶的现场?
见所有目光集中了过来,闫明鑫心怯胆寒,瑟缩到了墙角,手有意无意地挡在胸前。刚刚被詹平暴力拖拽的创伤还没恢复,如今又生出被围攻的恐惧。
“不是我……我进到卧室的时候,周阿姨就已经这样了!”闫明鑫想保持声音的稳定,但生理上的反应,还是让尾音颤栗不已。
詹平本来跪地不起,泪水还没流尽,听了这话,头一下子弹起,眼珠子都快破裂飞出去。
“不是你!?我刚刚上楼去拿东西,就让你和妈呆在房间里,想着让你守着她,我那么信任你,结果我妈就死在你身边,你有什么脸说不是你!”
詹平说着带上了哭腔,到最后已然是泣不成声。闫明鑫也哭了,和詹平不同,她的哭声里更多的是茫然和惊恐。
“呜呜呜,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当时你家的灶打不燃了,我就到隔壁去试了试,阿姨在屋里剥豆子,我想着两间房都是连着的,而且门……门都是打开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那你怎么解释,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你站在我妈旁边,没有尖叫,也没有哭,就很平静地看着她,手里还拿着带血的刀,你怎么解释!”
“我……我当时在隔壁削西红柿,叫了几声周阿姨,她没答应,我就过来看了,但是看到她的时候,我被吓傻了,手里削菜的刀就落了下去,沾上了血。我当时真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不过我反应过来后,看到地上掉的水果刀,怕产生误会,就把它捡了起来,谁知刚捡起,你就进来了……”
“放屁,你继续编,那有那么多的巧合!”詹平说着,想扑过去掐她的脖子,把真话给掐出来。
“来来来,你让大家评判一下,说的狗屁合不合理?”
见到这么个发展,众人的神色都不好看,被残旧的白炽灯照着,脸色不是白净的白,而是血色尽退的白,比丧礼上的吊唁客还憔悴。
之前目睹詹平的暴力行为,大家的立场都无形中偏向女方,毕竟闫明鑫在大楼里形象不错,平时不争不抢,搜查任务中又兢兢业业,堪称劳动楷模,若要根据嫌疑排名,她绝对是中等偏低。
但听完她和詹平的对质后,大家很快明白了其中的经过:
今天中午,负责准备午饭小组包括闫明鑫和詹平一家,而大家用餐的地点,定在了詹平的家里,也就是244房间。下午1点,闫明鑫醒了之后,提前到了244,准备一起做菜,但是詹平发现没肉了,便想起凌晨搜查三楼时,冰箱里见着还有冻肉,储量丰富,可以都提回屋里做“大锅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