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面(212)
刚刚她取阿胶时,并没有将箱子拉出来,来珺也没有故意偏身子去偷看,她就直直坐着,但还是从自己的角度,瞥见了里面的信纸,重叠得高,超过了纸箱的一半,而阿胶放在信纸之上,倒像是在起掩盖的作用。
写信?和谁写信?还一写就写大半箱?
若说是纸短情长,那这箱的信纸加起来,情怕是长如绵绵河川了吧!
来珺心里的面糊越发越厚,她也不想憋着,直接问了出来:“写信,是和前女友写的吗?”
白木青一愣,面色发白,她的眉目舒朗,平时笑盈盈的时候,就显得温润明媚,但此刻嘴唇一抿,倒显得有些严肃,不可捉摸。
来珺见过她的很多样子:提着铜钱卖力忽悠的样子,穿成废铜烂铁的样子,在神经波动中岿然不动的样子,靠在旋转椅上懒洋洋摸鱼的样子,还有撩拨时那又浪又煞有其事的死样子。
但她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不知所措的样子,好像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捏住了七寸,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作答,或者压根就不想作答。
来珺知道,今天是她逼得紧了。论说起来,她算是失礼了:不请自来,还问东问西,跨越了老板该管的界限,侵入了私人领域。
这实在是不像她,她平日里,明明对什么都其淡如水,形象诠释了,什么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面对来访者的咨询,她都得秉着认真负责的职业态度,才能完成得一丝不苟,要是凭着好奇心,她估计会随时撂挑子走人,坚持不到一次咨询结束。
可这次,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甚至想来一次意识入侵,到白木青的脑袋瓜里去看看,她和前女友那该死的爱情故事。
白木青的面色凉了片刻,又回暖了起来,打趣般笑了笑,“你别多想,都说了是前女友,怎么会互相写信呢,几年都没有联系过了,她可能连我是谁都忘了。”
来珺听完,心里忽然一松,好像是被人揉了揉,恢复了弹性,又活跃地跳动起来。
“你的意思是……她都忘了你这人了?”语气中,有一丝暗搓搓的幸灾乐祸。
白木青撅起了嘴,又恢复了往日的皮性,煞有介事地点头,眼神之中,充满了类似于舔狗的悲哀——可怜、无助、弱小,又不要脸。
得到了答案,来珺抿了抿小嘴,便不再为难她,提着免费的阿胶,迈着高贵优雅的步伐,回了家。
但回家之后,她没急着收拾,而是躺在沙发上,做了次深入的自我觉察,潜入到大脑之中,聚精会神于觉察自身的情绪,专注于当下,不加任何评判?1?。
觉察完毕,来珺睁开了眼,结果还算好,她情绪正常、思维流畅,就是情感上出了点小问题。
——她对白木青,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1?灵感来源自心理学中的“正念疗法”
……
小剧场 No.1
3月8号,妇女节。
楚愈,夏亦寒,来珺,白木青为了欢度节日,一起去K歌 。
夏亦寒和来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已经端坐了一个小时。
不过她俩没有听歌,而是在观看楚愈和白木青抢话筒。
楚愈攥着话筒头,白木青拉着话筒尾,两个人抢得不可开交,力气都差不多,陷入了胶着状态,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左右摇摆,像是进行“单人拔话筒”比赛项目。
见力气上分不出高下,两人便从嘴上下功夫。
“你要不要脸,这是我的成名曲!”
“你脸好大,这首是我的主打歌!”
“……”
两人嘴上交战了几十个会合,还是不分胜负,话筒在她们手中,持续发热,快要因摩擦生力燃起火来。
夏亦寒欣赏着楚愈不屈不挠、勇于争取的英姿,看得专心致志,并在心里,默默为她加油鼓劲。最后,她有些尿急,站起了身来。
见她起身,白木青立马怂了,手里一松,身子往后一退,退出了“拔话筒”比赛。
楚愈察觉到夏亦寒站在身后,底气越发足了,像是有了钢铁般的靠山,当即邪魅一笑,假惺惺地把话筒往前一递:“你唱吧,这首歌更适合你,你来!我要听青青唱主打歌!”
白木青侧着身子,像是很难为情,夹着胳膊,伸出手摆了摆,“不了不了,我性子太文静了,当着人唱容易羞涩,还是愈愈来唱成名曲吧!”
来珺长呼一口气,捂住了脸。
第85章
来珺非常费解她在解梦解谜解函数方程时,都没这么费解过。
她为什么会看上白木青呢?
在普遍的认知里,白木青就是一个low货——整天穿着些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是坑蒙拐骗出身就算是进了意研所,还时常没个正行只要时机合适就开始皮,仿佛基因里就刻下了浪荡随意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