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面(172)
17.流产后,喻其霖并未向家里抱怨,但一直抱着洋娃娃,情绪低落;
18.案发后,喻其霖最开始时,表示在魏立动手挑衅在先,不知道毒品一事,但会见律师后,改口手掌是自己刺伤,并且毒品是自己所下;
19.警方根据喻其霖的手伤判断,现场应该有第三人存在,但是却没痕检到第三人的指纹、脚印等;
20.入狱后,喻其霖拒绝见任何人,拒绝见家里人,拒绝见安钰,在狱中情绪状态平稳,积极改造。”
二十条线索,分门别类,全部宣读完毕。之前都是干的体力活,这次第一次承担动脑的任务,白木青激动了,嘴皮子发力,一篇平平无奇的线索笔记,被她读成了情感饱满的散文诗朗诵。
最后丁冬和郝岸被她的情绪感染,听得投入其中,激情澎湃,都想起身为她鼓掌。
来珺面无表情听完,给了白木青一个眼神,淡淡示意:终于躁完了,先坐下歇会儿。
郝岸喝了口茶,给出的分析都茶味芬芳:“之前还觉得思绪凌乱,但听阿青这么一读,我感觉案件轮廓,确实可以勾勒出来了。”
丁冬来了兴趣,向她投去了大迷姐的眼神,“你快说说,我想听。”
“安钰的种种变化,应该就是因为魏立了,毕竟她本人都亲口承认了,现在关键的地方,是还原青山宫的案发现场。我的推测是这样:青山宫宴,确实就是个鸿门宴,专门为喻其霖准备的陷阱。徐丽芹和安钰走得近,而她俩的目的一样,都想让魏立和喻其霖离婚,那很有可能联合一起,在宴会上一起作妖。
“毒品的来源我先不做猜测了,因为警方那边还在调查中。但是那天在卧室里,应该确实有三人在场:魏立、喻其霖和安钰。安钰按照计划,刻意挑拨魏立和喻其霖之间的关系,而喻其霖之前流了产,虽然表面没说什么,心里肯定积攒有怨怼。在那天晚上,这种怒气爆发了出来,和魏立发生了争执。
“接着安钰就去拉魏立,想把他拉走,到下面的餐厅去,诱导喻其霖跟下去,当众发火发飙,让亲朋好友见识一下,她失态的模样。但是在拉扯的过程中,玩脱了,喻其霖的怒气爆发了出来,抓起刀直接刺死了魏立,安钰反应过来后,便去夺刀,给了喻其霖一刀。喻其霖见人已经死了,便冷静了下来,没再挣扎。
“安钰确认魏立死后,心里慌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牵扯进去,便下到了餐厅里晃了一圈,确保有人见过她,没多久就离开了青山宫。走之后,她给徐丽芹发了条信息,告诉她出事了。徐丽芹便上二楼去,得知了魏立的死亡。徐丽芹痛恨喻其霖,但是为了保住安钰,确保她和安钰的计划不败露,就和喻其霖做了交易。
“交易的内容是,清除掉现场安钰的痕迹,也清除掉她的痕迹,喻其霖不准透漏关于她们的信息。但是喻其霖入狱后,可能之前时间紧迫,说辞没有想好,在审讯时,她虽然没有做出,对安钰和徐丽芹的不利言论,但是很多地方并不能说圆,比如她的手伤,比如那杯带有毒品的葡萄酒。
“于是徐丽芹就找到了喻其霖的辩护律师,收买了他,或者威胁了他,让他代为传话,反正如果双方咬死不松口,警方也抓不到把柄。这样,喻其霖就改了口供,把罪责全部担了下来,被判了重罪。而徐丽芹给出了交易条件,我猜测可能是喻家一家人的平安无事,那个基金就相当于白送了,也没有收回去。”
郝岸一口气说完,思路清晰,酣畅淋漓,音色沉稳中带着睿智,睿智中也透出几分机敏,丁冬和白木青听了,代入其中,恨不能站起来为他鼓掌。
郝岸双手掌心向下,往下一压:“低调,低调,掌声先攒着,之后一起送个大的。”
来珺依旧是面无表情听完,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干得不错。肯定完后,就开始实力补漏洞。
“逻辑线整个完整了,不过还有几个疑点。”
说着,她用马克笔头指向安钰:“第一,安钰这段时间喜欢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她在跟谁讲话呢?”
郝岸补了口茶,“那可能是自我催眠的一个流程吧,对着镜子自我暗示,让自己勇敢变身。”
来珺在安钰的右上角,写了个“镜子自语”。
“第二点,案发后 ,她身上的熊崽,原本是一只蝴蝶结,怎么变成了两只?”
丁冬接了话:“既然推测安钰在案发现场,那她身上肯定有沾血,我怀疑是衣服上不慎沾染了血迹,当场拿出了个备用的,缝了上去。”
白木青托着下巴,参与了进来:“她那间衣服是白色,若是真的沾上了血,不应该只有背部那么一点,那个位置太刁钻了,而且现场缝上去,这个很考验心理素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