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她中情毒的当天+番外(208)
“你同时五六个,我自然也忙得过来。等着,晚间就有消息了。”溧阳起身,视线从她光滑的额头上掠过,接着,落在那双白净的手上。她无声叹气,不再言语。
溧阳走后,裴琛久久无法回神。上辈子溧阳去后未过头七,她便去青楼寻欢作乐,不是不爱,而是不能去爱。
她从未想过会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也未曾想过当年那一幕会被重新提起。但是,她不后悔。
暖阳舒坦,婢女们将书拿出去翻晒,裴琛肩膀泛疼,懒洋洋地坐在树下,微眯着眼睛,疼意作势,似有蚁虫在咬嗜。
迎着光,她将自己放空,不断想着近日来发生的事情,重头来过,她该珍惜的。然而劫难在前,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
她学着太后轻摇躺椅,整个人飘飘然,舒服极了。
不知躺了多久,困意来袭,浑浑噩噩,肩膀又疼,昏昏沉沉间,她觉得难受。
像极了那句话:自作自受。
事情没办成,还搭去了半条命,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有些懊悔,从未有过的懊悔,自己贪心,倘若不去跟着裴铭,事情也就办成了。
后悔的滋味伴随着时而涌来的疼痛,令她陷入昏沉中。
她看到了那六个姑娘,身首异处,尸体被丢到了乱葬岗。不用想也知是谁杀的,但她无力抵抗,只能不再去青楼。
六个姑娘不算美貌,样貌偏于浓艳,举止轻浮,媚眼撩拨,饶是如此,她始终没有兴趣。
没想到来青楼玩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她想起来了,她亲了她们,亲在侧脸上。她们身上浓厚的脂粉味差点熏得她吐了,她喜欢淡淡的梨花香,亲过以后,她喝了许多酒,喝得自己昏昏沉沉,再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一觉醒来,耳畔响起书页翻动的声音,她略睁开眼睛,声音传入耳中:“孔致胳膊上划了一剑,陛下亲去孔府探望了。你昏了过去,我让人将你抬回来的,并请太医来过。太医说你疼晕过去,该。”
最后一个该字咬得极重,裴琛呆了呆,望着榻前的烛火,说道:“我亲了她们。”
翻书的动作一顿,溧阳转身看去,明灭的烛火下那人苍白着一张脸,两眼呆滞,似在梦醒边缘。
“你说的实话?”
“实话。”
溧阳不说话了,将手中的书搁下,走到榻前。近前才知她今日穿了一袭青色小袄,领口一圈白毛,衬得双颊愈发粉妍,整个人站在灯火下偏于柔美,威仪淡淡。
裴琛心口悸动,吞了吞口水,道:“你近日怎么了,总来诱惑我。”
“我穿的衣裳不对吗?亦或是露出哪里让你瞧见了?”溧阳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整齐无褶皱,哪里透着诱惑,她言道:“你的眼睛出问题了。”
裴琛唇角抽了抽,肩膀又疼了,她冷冷地看着溧阳:“你来看我笑话的?”
“算是,疼得厉害吗?”溧阳慌忙地坐下,低首把玩着腰间的玉璜,可一双泛红的耳尖已然将她出卖了。裴琛盯着那双眼睛,不由笑了,“疼是疼,可看到你又不疼了。”
“好吧,那我走了,你自己疼。”溧阳起身又要走,走下踏板的时候又正经问一句:“你可知晓我为何宣召太医?”
“能伤孔致者无几人,你让太医为我作证,我病得昏迷,不能去刺杀孔致。我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呢。”裴琛得意洋洋。
溧阳本想离开,气不过她猖狂之色,都病得昏沉,还得意什么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轻敌是大忌。她上前去,不由分说揪起裴琛的耳朵,“你得意什么?”
“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没就开始上手了,你晚上想不想好好过了?”裴琛原形毕露,开始口不择言地威胁。
溧阳却说道:“我马上要入宫了,今夜不回来了。”
“你入宫做什么?”
“自然是为孔致。”
裴琛握着她的手腕借机使力:“好殿下,快松手。”
溧阳不肯动,反而暗自多加了一分力气,“白日里说打断我的腿,怎么不横了?”
“你去了还是得打断的。”裴琛不服输。
溧阳轻笑,讥讽道:“是吗?那我应该先将你的腿打断才可,你说左腿还有右腿?”
裴琛说不话来,溧阳继续揪着耳朵嘲讽:“打断腿是错了,应该打断你摸人家姑娘的手,上下其手,两只手都给剁了才好。”
“我剁了手如何给你解毒?”裴琛一本正经说道。
溧阳一颤,松手,落荒而逃,片刻间消失在浓浓夜色中。躺在床榻上的裴琛揉着自己饱受折磨的耳朵,肩膀忽而间也不疼了,躺了半日身子愈发绵软,索性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