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想！”素月仰头应道。

“那就要听我的——”萧一瑾转头又看向素雨“盯好蔡云哲，他去了哪里，在府里见过什么人，只要是你们能盯到的全都要盯，一眼都不能放过。”

“蔡云哲？二少爷？”

素雨当即就明白过来，这事跟冬暖阁有关系！

顿了顿——

“我也觉得此事与他们母子二人脱不了干系，我们宝哥儿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们母子。”

萧一瑾环顾了一圈屋子，又道——

“现在宝哥儿生死不明，府里竟还有心思请新厨子做糕点。”

“何止！”素月向来心直口快“若不是老太妃拦着，只怕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宝哥儿的灵堂了！府里谁还能记着——”

说到最后，素月的声音便颤抖了起来——

“可眼下老太妃也病了，自打知道宝哥儿出事后，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现下都已经躺了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挺下去——”

萧一瑾一听，便紧攥起了拳头，凝重着眉眼，心中再三思虑后，缓缓问道——

“我能不能去见见老太妃？”

素雨素月相互对视一眼，最后素雨点了点头。

府里就是因为还有一个老太妃在，不管是小安氏还是蔡文征都还有所顾忌，倘若老太妃撑不到蔡云旗回来——那这家里还有谁能记着蔡云旗呢？只怕一个个的都想翻天吧，那她回来了只怕会更加凶险——

同样蔡云旗若是回来了，知道老太妃出事了，定责怪自己一辈子。

萧一瑾不愿让蔡云旗余生都活在愧疚里，于是大着胆子私自做了一个决定——

姜嬷嬷这会儿才给老太妃喂完参汤，这几日不太好，饭根本就吃不进口，全凭参汤在吊着，这会儿见了萧一瑾，只以为是哪里来请安的小丫头，挥了挥手就想让她走——

“姜嬷嬷——”素雨连忙上前，伏在她的耳边“这是萧将军家的萧二小姐，说是知道咱们宝哥儿呢。”

“什么？”姜嬷嬷目光一怔，落在萧一瑾身上“你有宝哥儿的消息？”

素雨对着萧一瑾点了点头。

“让我去见见老太妃吧。”萧一瑾颔首道。

“快、快进去吧——”姜嬷嬷领着萧一瑾急忙走到老太妃的床榻前。

“老太妃，宝哥儿的朋友来瞧您了——”

方清韵有气无力的睁开眼来，就见到萧一瑾站在床边——

“你是？”

萧一瑾没说话，而是又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姜嬷嬷，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

方清韵随即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姜嬷嬷是府里的老人儿了，自然明白这个意思，连忙将屋子里所有丫鬟都遣了出去，自己则又替老太妃掖好了被子，方才离去。

瞧着紧闭的房门，下人们挨个出来，素月扯了扯自家姐姐的衣袖——

“你就那么相信她吗？”

素雨眉头微微蹙起“我不是信她，我是信宝哥儿。”

她相信宝哥儿不会看错人的。

屋子里——

“现在没人了，你可以说了吧？”

只见萧一瑾直接跪在了方清韵的床头儿——

“你这是？”

“我是萧家的二姑娘萧一瑾，同宝哥儿相识已久，此次前来就是告诉老太妃，一定要保重身体——”说着身子便向前倾去，伏在方清韵耳边，低声道：“宝哥儿没事。”

方清韵的眼睛倏的就瞪大了——

“你说什么？她、她——”

萧一瑾退回身子去，又低下了头来“老太妃，我愿意帮着宝哥儿——”狠咬了下嘴角，又道：“我跟宝哥儿说好了，等她这次平安回来，我就嫁给她。”

方清韵越听越糊涂——

“你跟她说好了？那你这是——”

萧一瑾重重的点着头——

“请老太妃早日康复，等着宝哥儿回来坐镇郡王府。”

方清韵望着萧一瑾，眼神渐渐地不再迷离——

一字一句问道：“你都知道什么了？”

萧一瑾的身子也在发抖，掌心里全是汗，可为了蔡云旗，怎么样也不能退缩——

“我，什么都知道了。”

“那你还要嫁她？”

“就是什么都知道了，所以更要嫁她。”

方清韵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蔡云旗临行前说的话——

“就算娶也要娶个自己喜欢的！”

这姑娘难道就是——她喜欢的吗？

可——这如何能行？！

方清韵拉过萧一瑾的手“好孩子，起来吧。”

“老太妃您——”萧一瑾无措的厉害，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走的对不对，但却又觉得自己没错儿。

方清韵点头儿也没摇头——

这算是默认吗？

“还请老太妃保重身体，快些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