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她来了+番外(14)
“夫人咳嗽了多长时间?”
“差不多快要小半年了。”
一旁的婢女答道。
“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容易喘不上来气的?”
“一月以前,之前都是好好的,可就是这最近一个月来,忽然总说胸闷喘不上气了。”
白屹安低下头去不再说话,手指又在卢夫人的腕间略微用了用力。
“如何?”
卢夫子见他收起脉诊连忙上前询问。
白屹安倒是个慢性子,她走到窗前举起烛台向下看去,问道-->>
“这里种的是什么花?”
“是兰花。”
“那就对了。”
白屹安拿过纸笔边写药房,便说道
“卢夫人本身就有哮喘,现在正值初夏时节,窗户底下的兰花会加重她的病症,所以卢夫人的病情才会时好时坏,依我看最好将这些兰花连根拔除,往后卢夫人的院落四周也不要种什么花了,避免哮喘的加重与发作。”
说罢手里的药方也写好了
“按着方子去抓药,一天三回,不出半月药到病除。”
卢夫子看着那药方简直如获至宝,对着白屹安与蔡云旗一通感谢。
“夫子不必客气。”
蔡云旗见事情已成,便后要告辞,卢夫子亲自送他们出去,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王府马车,卢夫子深深的叹了口气,露出一抹愁容来,沉默片刻转身就去了书房,将书架上的匣子取了出来。
“你故意的吧,说什么要送我回去。”
白屹安坐在马车里忽然开口说道
“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趁着卢夫人发病时送,你还真是算得够准儿。”
“这你可说错了。”
蔡云旗挑了挑眉毛,道
“我哪里能算准儿,还不是我那个弟弟,要不是他屁颠屁颠的跑去,我到也想不起来这事儿。”
“你是说蔡云哲。”
白屹安只见过他两三面,是个不爱说话,还总会皱眉头的少年
“他惹着你了?”
“还没有。”
蔡云旗眯着眼,冷峻的五官似是锋利的刀刃
“不过也快了。”
“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蔡云旗对蔡云哲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少年城府都是大人教的,他想与我比较高下,那我便和他玩上一玩。”
第二日,学子监里,蔡云哲坐的笔直,高昂着头,将所有人都至于眼下。
“前几日,给你们留的作业,都完成了吗?”
卢夫子两手背在身后,声音冷清微微闭着眼谁也不看。
蔡云哲一听到卢夫子的话,立马就露出了笑容,依他所料自己送去的文章定是作业里的第一名,卢夫子现在怕是要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就在他做好夸奖之时,却见卢夫子从身后举起一页文章从前排传了下去。
“大家都看看,这篇文章写得如何?”
“论华南水贼与水患之关系。”
身旁的贾士钊将文章的题目念了出来,落在了蔡云哲的耳朵里,只见他立马跨下脸来,推开贾士钊抢过文章,细看了起来。
“这不是我的文章!”
蔡云哲额头上渗出斗大的汗珠,他越看纸上的字迹越是心里发慌
“这字怎么那么像蔡云旗的字迹?还是说这就是蔡云旗写的!”
“你怎么了?”
贾士钊以为他是被文章内容所吸引,连忙也偏过脑袋看去
“这人分析的还真是透彻。”
“怎么会这样?!”
蔡云哲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他猛地抬头朝卢夫子看去,只见卢夫子也在看着他,瞬间就让他败下阵来,一股屈辱涌上心头,他握紧了拳头,在心里暗暗咒骂着:这个老匹夫!竟然敢戏弄我!那我倒真要好好瞧瞧,蔡云旗那个病秧子能写出什么好文章来!
“大家都看完了吗?”
卢夫子的声音依旧冷清
“觉得如何啊?”
“好文章!”
“见解独到。”
“此人深有谋略,是个将才。”
蔡云哲扫了眼四周夸赞的众人,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低沉着声音道
“我看不尽然吧,这种文章要是放到朝堂之上,只怕是要被杀头的。”
卢夫子猛的皱起眉头看向蔡云哲,此刻他再不是那个温润的少年,眼中散发的阴鸷像是要至人于死地,他不可能认不出这是蔡云旗的字迹,卢夫子有些惭愧,竟让一个少年差点儿骗了去。
“杀头不至于,大家各抒己见而已,集思广益罢了。”
蔡云哲并不领情,反而上纲上线
“其一,这篇文章说水患是海盗水贼猖獗的诱因,我看不是,难道除去水患就没有海盗海贼了吗?若是这样,那高祖皇帝在除水患后为何还是海盗猖獗?难不成是高祖皇帝治水不利了?其二,文章里又说要与海贼多做交易化敌为友,哼!我泱泱大国竟要沦落到去和盗贼交朋友,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这到底是买卖交易,还是通敌叛国,我想圣上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