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猫儿安静没一盏茶功夫,又在念叨:“后悔重伤荣华了
,他要是没受伤,指不定还能压狗熊一头,最好打起来,狗咬狗,一嘴毛!”
这般说着,脑海自动浮现如斯画面,柴青自娱自乐,笑倒在美人怀。
姜娆搂着她,免得她得意忘形从小榻栽下去。
“你不喜欢宋将军,为何?”
“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柴青避而不谈,一双妙手迅速剥了那层衣衫,缠着姜娆嘬会奶,勒紧裤腰带红着小脸离开。
香闺寂静,独坐半晌,只待面上恢复素日的情态,姜娆望着花窗笑笑,一只手关好半开的窗,指腹轻搓红透的耳垂。
嗔怪柴青口不择言,是没长大的坏孩子。
“我记得合欢宗有一妙物,能使没娃娃的女人产奶。”她音色沁甜:”等我闲暇了给你寻来,咱们好好玩。”
想得深了,姜娆不止耳朵红,脖颈也红得要烧起来。
她苦笑一声,感叹这人每回来都能害得她不得不沐浴。
“公主。”
狸奴候在几步外,姜娆洗浴结束换好一身新衣,捧着先生最新出炉的《杨柳细腰》的大结局反复品味。
故事的结尾,杨柳杀光所有不服她的人,高高在上的王被挫骨扬灰,成为她登上王位的一缕亡魂。
情夫众多的杨柳一朝成就王位,头两年相当无事,后宫充盈,日子过得靡靡欢喜,执政后几年,所有与她有染的男人,不分文武官职,都死在女人之手。
杨柳要杀他们,还要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她去死。
不愿意的,她会亲手执起屠刀。
结局称得上简单粗暴,血腥粗狂里带着权势独有的冷酷。
正如杨柳最后对状元郎所说的:“至高之上,唯吾一人,顺者昌,逆者亡,无一例外。”
谁能想到,那个开篇以色为器的小寡妇,会长成到此番高度。
霸气侧漏!
唯我独尊!
是结局也是开始,杨柳风华绝代时以美貌统御天下,年老,以实打实的政绩打服天下,使天下归于她一人之手,天下是一人一姓之天下,更是培育自由、向往强大的沃土之国。
“女人又怎样?女人照样能干翻有本事的男人!”
这是杨柳的心声,未尝不是柴青借杨柳发出的心声。
姜娆唇边噙笑,发自肺腑觉得她爱上的人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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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青折了一支枯柳,柳枝掰断,折成长度均匀的几段,她蹲在酒楼门口玩“盖房子”的游戏。
街边人来人往,叫卖声有如潮涌。
正月二十九,天阴,宋熊之死于闹哄哄的街市。
死相凄惨,且是自戕。
但没人肯信宋将军会不想活,不想活也就罢了,还能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
“太惨了太惨了。”书生捂着脸,想换一双没见过那般景象的眼睛:“死得太惨了啊,全身溃烂,先是从脚,再到小腿,将军骤然拔刀!竟是……”他两腿颤颤,发自心坎敬宋将军是个汉子。
“竟是怎么了?快说!别卖关子了!”
有人急着听下文,书生白脸成了红脸,转瞬又从红脸转为白脸:“竟是大喊一声,拔刀割了那玩意……”
那玩意……
在场的男人们异口同声地长嘶:“他疯了罢!”
姜国来的宋将军惨死闹市,且是那么离谱惊悚的死法,事发一个时辰,青阳令亲至。
宋熊之疯没疯众人不知道,但荣华快要疯了,气疯的。
姜国的将军死在燕地,他还来不及找青阳令麻烦,青阳令就敢将怀疑的目光打量在他身上。
问就是在正月二十八那天,只有他和死者发生肢体、言语上的冲突。
泰安客栈阴云密布,荣华的怒火冲到嗓子眼,酒楼,好事之徒们围起来议论宋熊之离奇之死。
“我二舅家的表妹的表哥说了,青阳令去了公主下榻的客栈,姜国这边不依不饶,非要青阳令彻查凶手,还死者一个交代,可你们猜怎样?
“宋将军逢人三分笑,人缘有名的不错,兵丁们和同僚都很喜欢他,查来查去,唯有荣华荣将军,受伤后明面上没少和宋熊之发生矛盾,两人吵了几回,这不,最后一次争吵发生在正月二十八,宋将军二十九就死了,还死得那么……”
他不忍心说下去。
有人义愤填膺:“此乃虐杀!”
“也不见得罢?万一是宋将军身患不治之
奇症,想不开自个死了呢?”
“你懂个屁!想不开,连那玩意都得切了吗?”
男人嘛,那玩意就是命。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男人们没人敢反驳。
蹲在门口玩树枝的柴青听够了扯闲篇,起身拍拍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