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记得紧紧贴着柴青。
一手揪着她袖口。
好似怕她跑了。
柴青“唔”了一声,戏精上身,俏生生地无辜纯良模样,她长得就像关起门来绣花的世家闺秀,做起这般情态,当真是好能迷惑人。
擒在美人腰肢的手微微收紧,柴闺秀轻蹙娥眉:“我送你回房?再熬碗醒酒汤?”
谁要醒酒啊!姜娆嗔她。
勉强直起身来亲在她颈侧,眼眸撩人。
好不要脸的柴柴宗师长嘶一口气,顿时歇下‘大家闺秀’那张脸,笑得好似一只偷着腥的坏猫儿:“那……是你自投罗网的哦?”
这话听着烫耳朵,姜娆脸埋在她怀里,后脖颈都红了。
门吱呀关闭。
温柔帐启。
奔波千里路,一别八九月,老天都让她们相遇。
否则两人怎会一前一后刚好在蝉鸣村聚首?
静谧祥和的夜里,柴青吻她千百回。
一个吻就是一朵花,轻轻缓缓地开在姜娆心尖,以至于春.色满园,乱花迷人眼。
出来得匆忙,手上没那么多精巧有趣的好玩意,却因两人的契合,才没能辜负此等良夜。
蝉鸣村的夜晚极美。
一夜未眠,以大宗师的能耐,丝毫不受影响,仔细用水洗净身,姜娆披着柴青的外衣轻手轻脚来到门外。
柴青背对着她倚栏而立。
“在看什么?”
“星星。”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姜娆看到星辰漫天,有感而发:“的确很美。”
看天,知天辽阔。
观地,知其广博。
柴青一手搭在她香肩,没忍住凑过来亲了亲,浅尝辄止,她耐着心痒观摩姜娆的脸。
“还是你好看。”
天高地远,人间千人万景,还是你好看。
太好看,所以关起房门她里里外外看了无数遍。
姜娆脸皮薄红,羞则羞矣,并不恼她。
再过一个时辰天要转明,她们闹得太狠,正兴奋,毫无睡意。想了想,她决定找茬:“你看过几个姑娘的身子?”
“……”
柴青聋了。
若有选择,她宁愿废了自己的耳朵。
这可比绛绛在凤凰坡的那一剑更厉害了。
她想直接要我小命!
柴柴宗师年少顽劣,一身反骨,尽管这情况如今也没好多少,再不济,做了刺客盟盟主,也是被百姓喊一声女侠的存在。
想她白日怎一个风光?
刀出如龙,掀翻银山十八寨,村民赞她,恶人畏她,两位护法敬她。
嗐!
她恨死自己以前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
但人哪有没说错话的时候?
再说了,那会她一心只当绛绛死了,姜公主来燕,途径春水镇,坏种是一心要使坏的!
往事不堪回首。
她嘴巴张张,发不出半个音。
“嗯?”姜娆起初是玩笑,此时看这人不言,她不知为何真计较上了。
早知柴青秉性,早知她不老实,又早早觉醒,她喜欢的就是这人。
好的,坏的。
都喜欢,都接纳。
按理来说,姜娆聪敏,不会放任自己钻牛角尖。
但那是按理来说。
倘爱你的女人不打算和你讲理,这又是一个难题了。
她赤脚踩在柴青脚面:“说啊。”
柴青要急死了。
她能说从小到大,她看过最多女人的身子,是她姑姑吗?
“几个……这、这没法说啊,好多看过一眼我就忘了。”
“真忘了?”
“嗯嗯!”
柴柴宗师小鸡啄米地点头。
姜娆被她气笑,面色微冷:“罢了,我就不计较你的风流账了。”
“哪来的风流账?”表现的时候到了,柴青一点都不心虚,上前半步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我最最心爱的,以前的,以后的,年少的,年老的,心窝里只住你一个人。”
她委屈地垂下眉:“是我今晚表现地还不好么?”
“……”
这话一出,姜娆立时忘了‘看过几个女人身子’的问题,满脑子回想着床笫之间受人诱.惑说出的荒唐话。
她狠狠瞪柴青一眼,柴青笑眯眯亲她嘴唇:“好绛绛,放我一马?”
这题太难了!
怎么答都是死啊!
“笨蛋。”
姜娆别开脸不看她。
没被推开,这页等同掀过去了。
风一吹,柴青后知后觉脊背出了一身冷汗,她抱紧姜娆:“绛绛,我爱死你了。”
她说话肉麻,许是方才受了惊吓,此时听来,颇有几分受气包小媳妇的意思,姜娆心情转好:“姑姑和师父在一起了。”
“是么?”
柴青压根不奇怪,以她姑姑的风骚能耐,也就柳师父压得住。
“合契那日,咱们送她们什么礼物?”
“礼物……”柴青笑道:“送她们一个武道天下第一的好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