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无话,都很享受当下不说话也心生欢喜的气氛。
“瘦了。”
姜娆眉眼含笑:“我已经尽力多吃了,许是见不着你,食不下咽,就是勉强吃进肚子,也无济于事。”
她这话说得动听,柴青轻声一笑,指尖挑开她捂得严严实实的衣领。
姜娆眉心一动,索性随她,并不干涉。
木屋的门关得紧,外面半点丰声都吹不进来,柴青看了又看,心满意足地朝她挑眉,一巴掌拍在她大腿,姜娆不做迟疑地嗔她,起身解了衣带,背对着她,趴伏在美人榻。
“我手脏,就先将就一下。”
说着,她取出放在房间的木匣,木匣里拿出精致巧妙的玉物,银色的链子缠在腰间,柴青抬头猝不及防撞上那一抹雪白,喉咙生渴。
却见风月口里细腻绵长地淌出一丝丝润意。
早在她摸她脸时,姜娆就很想了。
这一遭来得又急又猛,她回头看柴青,柴青猝然迎上去。
门窗闭合,麻雀歇在枝头晒太阳。
此地仍在北野的范围,内功深厚的人侧耳倾听,依稀能听到战鼓不断敲响的声音。风里隐隐约约飘来战火与血腥的味道。
四十万大军齐聚北野,燕姜两国开战,战争再是惨烈,此刻也与柴青无关。
救到想救的人,做够想做的事,连续几百插,肩膀和腰间的伤口崩裂,鲜血渗过衣衫,她低头一瞥,仍旧不顾死活地独占春色。
血腥味儿到了姜娆难以忽视的地步,她欲回眸,抵不住柴青骤然急切的风雨。
整整半个时辰,柴青停下来,趴在美人白皙的美背,笑得畅快,不管姜娆这会是如何的着急生恼,慢慢悠悠舒出一口长气:“痛快了,舒服了。”
她身上的伤实在太多,赶在同一时刻一股脑爆发,分不清究竟是哪里最疼:“姜姜……”
她虚弱道:“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
说完这话,她安然倒在姜娆脊背,眨眼昏睡过去。
姜娆脊背一僵,静下心来感受她的心跳,确认心还活蹦乱跳,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又咽了回去。
她气恼柴青没个分寸,又后悔做甚要诱她,闹上一场,伤势比之前更重。
气堵在心口,惹她着恼的人却睡得香。
姜娆没了法子,披好外衫,不费力气地在最显眼的位置找着柴青事先备好的伤药。
看来她也晓得这一战要付出血的代价,是以准备充分,不仅柳眉送她的小玩意带上了,治疗内外伤的药也带得齐全。
柴青面无血色地倒在那,姜娆撑起酸软的身子,为她忙前忙后。
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清理好伤口,上完药,裹好干净的绷带,姜娆以手支颐,歪头打量浑身破破烂烂的柴青。
越看越难受,越看越喜欢。
眼眶噙泪,一个人哭得默然无声。
太阳沉入地平线,天光昏暗,柴青这一觉足足睡了四个时辰。
“你醒了?”
姜娆守在床前扶她坐起身:“我给你熬了米粥,你吃一碗?”
睡梦里还是两军对垒她与人交手,醒来,姜娆那张明净含春的脸庞逼近,柴青倏然醒悟:是了,她把人救回来了。
她唇角翘起:“我可真厉害。”
睡醒一副傻了的模样,姜娆看了又爱又想笑,指尖点在她眉心:“是啊,谁有你厉害?九州最年轻的宗师。”
这话中听,柴青巴不得她多说几句。
只是姜娆可不是一味哄着她的人,转身端了煮得软糯清甜的米粥:“张嘴。”
“你吃了没?”
“我和你一起吃。”
“一人一口吗?”柴青笑起来。
姜娆坐在床沿,眉目柔和:“又如何呢?”
“我是不介意你和我同吃一碗,我是怕你吃不饱。”柴青借着烛光欣赏灯下的美人:“过来。”
她依言凑过去。
左边的脸蛋儿牢牢实实挨了一记亲。
“准备好当我的小老婆了吗?”柴青眼睛闪闪发亮,身子前倾,一手挑起姜娆下颌,轻声问:“准备好没有?”
姜娆一阵脸热,口是心非:“没有。”
“没有?那怎么行?”
才当了一回大女人、大豪杰的坏种故态复萌,甚而变本加厉,小白牙咬紧,须臾唇畔生笑,贴在美人耳尖:“没准备好,这可不行,会被欺负的哦。”
柴青用手和她比划:“会被这样,再这样……“
她满嘴轻佻话,姜娆耳朵通红,急急忙忙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边。
喂得太急,柴青差点被那瓷勺捅了嗓子眼,好险到嘴的米粥没喷出来,她一脸郁闷:“姜姜,你也太笨手笨脚了。”
姜娆心生歉疚:“是你嘴上太没有把门的,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