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危险了,男人一时夸大的话听听就罢了,她真敢夺位,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先生接下来会如何写,好担心杨柳的命运……”
怎么写?
路过的柴青听了两耳朵,心道:当然是怎么爽快怎么写,在艳.情话本里,她的杨柳就是最强的!
如今的九州,可谓是男人的天下,群雄逐鹿,妄想大一统功业,至于女人,尤其美艳女子,是男人疯狂争夺的战利品。
拿姜国公主来说,正因为燕国势大,燕王势强,所以姜国屈服,向燕国低头。
姜燕和亲,七王哪个不垂涎姜娆之色?却无一王敢抢。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存在话本里的杨柳竟敢向王位发出渴望的声音,小镇震惊。
多数人激动赞叹坏先生的不拘一格,少数人对此忧心忡忡,因他们真心热慕书本里以色为器的佳人。
男人们爱杨柳,爱她的艳.丽奔放,也爱她的多情跋扈。
女人们爱杨柳,爱她的胸有沟壑,更爱她是无人能纳入胸怀的风。
倘她愿意,她永远是自由的。
姜娆无意翻开扉页,在白纸黑字里认识了一位在刀尖上起舞的姑娘。
这姑娘是位情.色大家,亦是不折不扣的野心家、谋略家,她眼里装了很多缠绵悱恻的情,床榻最多同时睡过五个男人。
所有人为她的美貌神魂颠倒,为她死去活来,哪怕跪在脚下吮.吸她的脚趾,她依旧是那个惑.乱人心的妖精。
妖精不会为凡人停留。
只会为放肆的欢爱和至高的荣华富贵折腰。
你当她眼里有你,实际她眼里有许多人,看见的人太多,也就只能看见自己,不在乎旁人。
她多数时候在迷失,却是局中最清醒的那个。
以色为器,以杀止杀,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
又一页掀开,故事没了下文,姜娆恍然如梦地怔在那,感受到抓心挠肺的痒来。
她很少有这种迫切的好奇心,合上未完待续的书本,她笑了笑。
“公主?”
“著书人是谁?”
狸奴啊了一声:“是坏先生,可没人晓得坏先生是何方神圣。”
“坏先生?”
姜娆品咂一番,低眉看了眼薄薄的书册,叹道:“是个妙人。”
她在人前鲜少表露自身喜好,哪怕已然到了抓心挠肺的程度,在狸奴看来,也只是公主对话本起了一点点兴致。
看来以后要多留心收集好看的书。
接下来的整个午后姜娆都在失神,脑海不时闯入看过的文字,文字形成画面,妖娆的女子一步步登天,靠着白花花的胸脯和两条细腿征服曾经不可一世的强者。
强者慢慢成为弱者,寡妇俯瞰群雄。
艳.色一生,好似看了场猴戏。真羡慕啊。
地面传来一声敲击,姜娆撩起眼皮:“你们先下去。”
狸奴、厌奴面面相觑,终是鱼贯而出。
门被小心掩好,厌奴拿眼色示意:看罢,昨夜我没有说谎,公主房里是真的有人。
狸奴努努嘴:真有人又怎样?左右公主才是主子,她们是下人。出了王宫,公主的话就是铁律,管她有没有藏人。
她二人转瞬在此事上有了高度默契,房间内,柴青探出毛茸茸的脑袋:“我又来了。”
姜娆这次仍然没有好脸,走上前,见她迟迟不从里面出来,抬起腿来就要踩。
“欸?别踩别踩!”
这感觉很像打地鼠,姜娆眼睛浸出浅浅笑意:“你还不出来?”
“你求我?”
“……”
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姜娆冷冷瞥她,端起茶杯就要往外泼。
好帮她醒醒。
柴青辛辛苦苦弄好的行头,可不想出师未捷先当落水狗,眨眼窜出来,身子侧开,堪堪避过那盏冷茶。
动作行云流水,有种不可言喻的漂亮。
算上前面两回,这是姜娆第三次见她,一回生,二回熟,都第三回 了,少说也算‘老熟人’,柴青熟稔地在她脸蛋瞅了几息:“我送你的猫呢?”
姜娆放下茶盏,信手一指:“那儿。”
柴青迈出一步,忽然问道:“你不会再像昨晚那样,在我脖子划上一道罢?”
她脖颈缠着绷带,还不怕麻烦地系了好看的蝴蝶结,这蝴蝶结一看就不是柴青能弄出来的,再看那细致讲究的手法,帮她裹伤的定是位女子。
三面之缘,她对柴青有了基本的了解,胆大,流氓,不知死活,爱惹桃花。
“怎么那样看我?我脸没洗干净么?”
姜娆移开眼:“不会。”
“不会再给我一剑?”柴青很开心:“谢谢你呀,你真是个好人。”
她自来熟地去看望怀孕的三花猫,柔声喊道:“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