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要了。
猫儿丢在坏猫儿的手上。
气息扑着热。
姜娆腰身无力,柔软无骨地伏在她怀抱:“学会了吗?”
声音如水,徐徐缓缓,流遍四肢百骸。
柴青好歹是个文化人,文化人天生会耍流氓,她不吭声,只敢拿眼神挑衅美人的能耐:就这?
“……”
姜娆脸红,憋了好半天,憋出一句:“你还不如我。”
羞羞羞。
坏胚子要欺负人,却躺着不动要她的宝贝绛绛主动。
她在腹诽柴青,柴青也在心坎盘算怎么教训人,扬眉坏笑:“姜姜,闭上眼。”
姜娆听话地阖上眼皮。
下一瞬,天地翻转。
一条白色绸带系在眼前。
柴青翻身做主,不知给哪又抽出几条细细长长的绸带,每一条都有用处,都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不受控制的感觉降临姜娆心中,她羞涩地选择默许,暗暗期待,暗暗心潮澎湃。
坏种的坏,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
.
“吵死了!”
大半夜,顶在头上的月亮都睡了,还有人不守公德地扰人安眠。
隔壁的小寡妇气冲冲赤着脚跑到院子:“大晚上叫魂呢!柴柴柴柴!柴你娘呢!”
两家挨得近,墙也薄,姜娆第一次和心上人做坏事,夜里没经验,不晓得声音能传那么远,冷不丁地被小寡妇吓了一跳,她羞赧捂脸,蹬了蹬腿,没踹到柴青人,却比踹到了还让人心疼。
柴青不仅心疼受惊吓的姜娆,更心疼自己。
她容易吗?
她只是短暂地想给姜姜一个家,姜姜都答应了,你一个小寡妇叨叨什么?
也有你的事?
我在自个家里闹腾,你睡眠浅,也得怪在我头上?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那边厢的小寡妇见骂了几句没人应,气焰上来,叉着腰骂姓柴的祖宗八辈。
算了。
骂她祖宗八辈而已。
忍一忍就过去了。
柴青收紧软绸带,有细细的春泽浸出来,听不到音儿,她讶异抬眸,却见姜娆咬着唇,一副不打算再出声的架势。
这能忍?
可气死柴柴我了!我哄了多久才哄得肯出声!
她蹬蹬蹬下了床,光着脚摸黑走到门口,大嗓门清清脆脆:“关你屁事儿!喊柴柴得罪你了?给我憋着!再嚷嚷,小心你家的鸡明天全遭殃!”
“……”
闹到一半心上人和隔壁寡妇对骂起来了,姜娆哭笑不得,忍耐那么小半刻钟,一个没忍住,歪头笑出声。
对骂了将近一百个回合,柴青速战速战地赶回来。
小寡妇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家的鸡更重要,于是息事宁人,耳朵里塞了棉花,一半是气得,一半是困得,就此昏昏大睡过去。
柴青洗干净手跪坐在姜娆腿边:“咱们不理她,这个煞风景的。”
她弯了弯眉,贴心地哄着人喝了小半杯蜂蜜水:“先润润嗓,还有得熬。”
话没说完,惹来一道嗔看。
她没喝蜂蜜水,心坎坎却甜得慌。
姑姑走了,还有人陪她疯玩胡闹,满足她不合理的任性要求,这真好。
她感动得想哭:“久等了罢?”
姜娆点点头。
“……”
柴青礼貌性地问一句,没想到得到如此肯定的回答,她笑得眉眼灿烂:“那我就不客气啦?”
姜娆抬起小腿轻轻踢她。谁要你客气?
日上三竿。
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好天儿。
胖婶思忖了小半夜,决定遵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原则,柳眉走是走了,穷极巷还住着她一直以来宝贝的侄女,欠柳眉的钱交不到本人手上,给了柴青也行。
起码银子送出去心里安定。
碍于柴青是个爱睡懒觉的,出门前她特意看了眼时辰,一般到这点正常人都该起来了。
胖婶照常戴着她的大金链子来到穷极巷。
她不明白,柴青有好屋不住非住她破破烂烂隔音不好的小茅屋,大抵是脑子有什么毛病,想不开。
人进了穷极巷,往里走,走到最里,外面的大门开着一道缝,胖婶推开门往院子里走,走到一半,心里升起一点子震惊——嚯!隔壁小寡妇喂鸡的动静闹得可真大。
再走近了,近到伸手能碰到那扇木门,缠绵破碎的娇音儿灌入耳,熏得胖婶和烧开的水壶没多大区别。
呲溜溜地冒热气!
好家伙!
好你个柴青!
睡懒觉的猫都醒了,你在这搂着人厮混!
这次被我逮住了罢!
我一定要告诉酉酉姑娘!
你一个有未婚妻的,竟敢大白天在家偷食,哪来的胆子?!
义薄云天的胖婶为有过几面之缘的‘姜酉酉’姑娘鸣不平,就要捉奸,结果一道软若春水的“柴柴”入耳,胖婶打了个哆嗦,骨头都要酥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