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酒精+番外(90)
然后开始无限胀大,将她扯入一个可怖的深渊。
直到她接到了心理医生的视频电话。在刚出国的那段时间里她很痛苦,后来几年开始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回国之前的一段时间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好转。回国之后,她暂时只能通过视频电话的方式,来与Salist进行交谈。
通过电脑屏幕,Salist打量着她的状态,类似不经意地问她,“你最近的酒精依恋程度有降低吗?”
虞沁酒端了杯水过来,仰靠在电脑椅上,眯了眯眼,“好像有,并且我打算戒酒。”
“哦?”Salist挑了挑眉心,将放置在桌上的双手交叉,“那效果怎么样?”
“已经持续几天了。”虞沁酒回忆着自己的感受,“有时候觉得轻松,有时候又感觉有些痛苦。”
“我记得你的酒精依恋并不严重,比起很多酗酒成性的人来说要好。”Salist宽慰她,“不过就算是低度数的酒精,习惯了也很难戒掉。”
“因为我不想成为一个酗酒的人。”虞沁酒微微笑着,可手指不自觉地扣在椅边扶手上,用了些力道,“我的身体有一部分属于我母亲,我要对她负责,所以不能轻易损坏。”
“那父亲呢?”Salist顺势而问。
虞沁酒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敛起。
Salist笑了笑,将自己紧盯着她的视线移开,不经意地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漫不经心地换了一个更柔和的话题,“回国之后的感受怎么样?”
虞沁酒紧绷的唇角松了松,她知道Salist真正想问的问题是什么,停顿了几秒,还是回答,
“我想尽量避开和他的联系,但是避不开,他总是能很轻而易举地找到我,让我为他做些什么。但我不想为他做这些事情,如果可以,我愿意将我身上属于他的所有都还给他。”
“那回中国对你来说不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吗?”Salist问,“可是你又选择回国休两个月的假期,中国有什么值得让你再次回来的东西或者是人吗?”
“……有。”给出这个答案之后,虞沁酒的语气放轻了一些,“这里有酒精的替代品,或者是说,酒精只能算是她的替代品。”
“她?”Salist对她提到的人很感兴趣,“是谁?朋友?恋人?还是亲人?”
虞沁酒喝了口水,指腹在杯壁轻轻摩挲着,停顿了几秒后,给季青柚的身份下了定义,“一个比较特殊的朋友。”
Salist了然地点点头,双手在胸前交叉,“她为什么是酒精的替代品?也会让你上瘾吗?”
“有一点。”虞沁酒的语气又轻了一些,“我发现我好像格外听她的话,她说酒精对人体有害的时候,我就在思考我是不是要戒酒了,她说酒店住着好像不太安全的时候,我就想着我是不是要找个更舒服的地方住,她看到我吐了之后问我要不要去做检查,我就马上去医院挂了号……”
虞沁酒列举了很多这样的例子,最后落到一句,
“我想天天见到她,想证明我可以对她产生一定的影响,她也会对我产生一定的影响,这算不算是上瘾?”
Salist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的要求是强制性的吗?”
“不是。”虞沁酒否认,并对Salist这种没由来的怀疑表示不满,“她不会要求我做些什么,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思考我的生活环境,她是为我好,但并不强求我一定听她的话。”
“她很好,知道病房里有小朋友喜欢奥特曼之后,给那个小朋友买了一个可以变身成为奥特曼的手表。而且那个小朋友的名字和我很像,我好像也在因为这件事觉得开心……”
“这种感觉是好的吗?”Salist又问。
她注意到,当说起这个人时,虞沁酒的话开始变多,语气也开始变得柔软,和刚刚提起“父亲”时的反应完全相反。
虞沁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轻轻地说,“这种感觉就像是,我迟钝的感官因为她再次变得灵敏,我麻木的生活因为她而再次流动。我原以为不管怎么活着都无所谓,但和她相处的时候,在做那些改变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种很难获得的开心,我觉得她很有趣,会因为她在我面前的特殊感到雀跃……”
“也想让我自己更开心一点。”
Salist安静地听完她的诉说,思考了几秒,对她的形容下了定义,“所以你说她是你的酒精替代品,对你来说,她应该算是一种安全港的存在?”
虞沁酒轻缓地点了点头。
Salist了然,观察着虞沁酒在视频里的表情和反应,她微微抿着唇,皮肤白皙,完全以素颜的状态面对着她。
这让Salist敏锐地感知到了不同。
很久以前,在初次见到虞沁酒时,对方穿着和妆容都很精致,很抗拒在她面前展示真实的状态,连外套都拒绝脱下,每次都戴着厚厚的围巾,将整张脸的一半埋在围巾里,让人怀疑她几乎很难透得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