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还留着我的标记(244)
屋里静谧安宁,屋外风急天黑,仿佛涌着巨浪的大海边,晦暗的光线中,宁一卿因为夜盲的症状,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然而行立坐卧仍是平常不变的定速,有种毫不松懈的规则感,风骨极美。
只是今夜似乎来到另一个世界——没有权势威压,没有繁忙公务,没有数不清的责任与义务。
像是终于开始做起不曾一日幻想过的美梦。
翻来覆去,洛悬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卧室睡着,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夹杂着女人小声的尖叫,以及铝合金门撞在旧墙皮上的巨响,像是有人慌不择路夺门而逃。
凌晨惊天动地的动静中,宁一卿第一次失态地求救:“小悬,快来。”
从浅眠中醒来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推开那一扇小小的木门,洛悬冲进去看见宁一卿扶着门崩溃到要哭不哭的模样,“怎么了?”
“有虫,好像是蝉,还会飞。”
洛悬顺着宁一卿的视线看过去,陈旧的蚊帐边上趴着一只——见鬼的蝉——她随手拿起墙边垒着的一块红砖,眼疾手快地招呼上去。
微弱的烛光下,宁一卿只能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黑糊糊的椭圆形不明生物,她不太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被一只蝉吓到尖叫非常得尴尬。
“小悬,蝉怎么会跑进家里来。”
洛悬轻轻瞥了一眼双眼绯红、手指发抖的宁一卿,淡定地说:“是蟑螂。”
宁一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大这么壮,还会飞的蟑螂。
见宁一卿这副不相信的样子,洛悬就十分清楚这个没怎么来过南边的人,应该没见过这么大的蟑螂。
“南方蟑螂个头比较大,也真的会飞,台风天就更躁动了。”
“小悬,”宁一卿这时已经顾不上什么仪态不仪态,直接整个人贴在洛悬背后,音色哑哑地说,“我害怕。”
洛悬怜悯地拍拍宁一卿的手,发现女人浑身冰凉,冷静地说:“你先在这儿,我去拿开水再烫一下这只蟑螂,免得它装死。”
她走到厨房拿水壶,一回身才发现宁一卿跌跌撞撞跟着自己,往日凌厉剔透的眼眸缀着惶然迷惘,瓷白的大腿上流下蜿蜒的血色痕迹。
应该是刚才撞到门上弄出的伤口。她心里轻轻叹息,拉过茫然无措又看不清路的女人,“你在沙发上坐着等我。”
刚要走开,小拇指又被女人勾住,洛悬本来要直接甩开,但见宁一卿眸光凌乱看不清的样子,到底是心软了半截。
“我一分钟就回来了。”
“那你要快一点。”
进卧室里飞快打扫干净,洛悬找出放在这里的纱布和酒精,再度回到客厅来。
那两只用来照明的白蜡烛已经快燃到尽头,浅浅光影下,女人眼波荡漾,目光温软得不可思议。
“把腿分开点,我给你消毒伤口。”洛悬不太自然地蹲在宁一卿身侧,莹润烛光落在纤长眼睫上,勾勒出小团扇般的漂亮阴影。
然而,洛悬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宁一卿腿上的擦伤偏上,要擦药就必须撩开裤子,那颗湿漉漉的嫣红樱桃在软.嫩冷白的肌肤下若隐若现。
“小悬,怎么了吗?”宁一卿犹豫地伸手想要扶住洛悬的肩。
声线里偏偏还带着不自知的哑。
雨水从屋檐滴落成串,滴答滴答的声音交织绵密,形成一串安宁悦耳的白噪音,营造出温暖潮湿的氛围。
灿烈如金的长发,落进纤薄白嫩的锁骨,模糊了她周身的冷淡,美艳不可方物。
女人的身体太过瘦弱窈窕,洛悬轻易就能握住,“你别再动了……酒精肯定比较疼。但伤口不大,擦一下就好了。”
“疼,”女人吃疼地俯下身,细细弱弱的尾音破碎,让那张清冷贵气的脸染了一寸寸入骨的媚色,一团雪腻的沟壑轻晃,恍若皎皎清月,坠下,沉沦,混上几缕荼靡的情.色喘.息。
薄红藤蔓如同烙印于冷白肌肤上的火焰,随着呼吸跳荡着诱人深入的糜艳。
不知道是玲珑剔透的肌肤更白,还是那枝桠更可口。
洛悬觉得有点渴。
迅速用棉签蘸上酒精,消毒伤口。
“小悬,”女人呼吸轻曼,嗓音缠绵如丝,孤不可摘的清月,染上尘世欲望,愈发摄人心魄,
“太疼了?”
“不,不是,”宁一卿凭心放肆地看着洛悬,轻声说,“是太开心。”
洛悬心有所感地抬头,女人仍旧肃穆着一张贵不可言的脸,认真凝视着自己,看上去从容自持,甚至因为疼痛而更添脆弱与纤细感,却莫名生出凌厉偏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