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还留着我的标记(138)
烟花炸开的声响,震颤着树枝间的薄雪,扑簌簌落下,光晕与浪漫仿佛永无止尽。
洛悬手里抓着透明的冰柱,像个小孩子似的,全神贯注地看着,没有拍照没有录像,只是纯粹地欣赏和感叹。
不远处,女人取下护眼的墨镜,任由寒风吹拂而过,深沉地、专注地看着她。
世界变得安静,仿佛只有她和她两个人,烟花照亮宁一卿的脸庞,女人唇角微弯,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人的幸福。
洛悬憧憬、仰望着烟花,她憧憬着洛悬。
“哇,小崖,我好开心,好漂亮,”苏安真挽着洛悬的手臂摇摇晃晃,尽显小女生情态。
“嗯,我也很开心,烟花很美,你要不要喝水?”洛悬自然地走到另一边,从火炉上拿来热水,倒给了苏安真。
下意识忽略洛悬挣脱的动作,苏安真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喝,你也喝,我给你泡茉莉花茶。”
两人倒好茶,还颇有仪式感地碰杯,笑容灿烂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
篝火将她们两人的背影,熏染成瑰丽的橘色,温暖缱绻,看上去般配又自然。
再次与洛悬近在咫尺,宁一卿立于廊上,一步之遥,却无法前进哪怕一步。
可望而不可即。
新年的钟声敲响,烟花越来越美丽浩荡。
虽然刺眼的白雪,让宁一卿视线变得模糊,但她还是倔强地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时刻。
宁一心的电话准时在新年时响起,宁一卿很快接通。
“姐,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宁一心在电话撒娇,她是真想这个姐姐了,尤其在做了不太对得起姐姐的事情后。
“我有点事,不用担心我。一心,你好好吃饭,上次见你瘦了很多。”
有雪落在女人鸦黑的睫毛上,融合濡湿一片。
“我没事了,到处拍电影取景,我比之前康健许多,倒是你,老爷子说你之前休假了一两个月,怎么了吗?”
“没事,那段时间,”宁一卿下意识摸摸湿润的后颈,声线沉哑,“就是累了。”
“真的吗?姐,那你现在怎么样?”
宁一卿看见细雪落在洛悬的肩上,又被苏安真很快拂去,她戴着银色眼镜的眼眸隐去笑意,轻声说:“一切都好,只是太冷。”
“嗯,冬天嘛,你让他们把暖气开旺点。”
宁一心顿了顿,继续问道,“姐,你今年怎么不和我一起过年啊,老爷子嘴上不说,但他好像很想你。”
不远处的营地里,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欢笑声,他们在雪中漫步或是奔跑,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能看见每个人都由衷地在笑,包括宁一卿日思夜想,近在眼前却不能相见的那个人。
女人看着热闹的人群,酸涩的眼很久不眨,眼泪再从眼眶滑落,流过脸颊,温热很快便作冰冷。
自己真娇气,不应该哭的,只是想她心会疼。
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很满足,因为这是一个能和小悬一起过的新年,能远远地看着小悬,能听见她清软的声音,看见她的一颦一笑。
女人告诉自己,应该庆幸,应该快乐,更重要的是应该……满足,不可再生出阴暗潮湿的念头,不可放纵绮思妄念。
可她心脏失速,腺.体弄湿抑制贴,有温热的液体流下,从眼到身到心都水汽泱泱。
宁一卿撕开几乎无用的抑制贴,目光陌生地审视自己被打湿的手指,仿佛在审视自己的幽暗内心,审判高悬的灵感。
宁一卿的灵魂经不起审判。
同一时刻,营地里的电灯大大打开,那些人从背包里拿出礼物,互相交换,说着吉祥幸福的祝福话。
浪漫的雪花飘落,镌刻在深蓝色的夜空下。
苏安真也扭扭捏捏地拿出礼物,站到洛悬身前说:“小崖,新年快乐哦,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原来已经新年了,营地里的人来来回回地互相祝福对方新年快乐,不知疲倦似的,脸颊上洋溢着真实的喜悦。
“替我祝爷爷新年快乐,”宁一卿淡淡地对电话里的宁一心说。
电话里传来宁一心欢快的声音:“好的,我一会就告诉爷爷。姐,已经到十二点,到新的一年了,有人祝你新年快乐吗?”
女人看见洛悬侧身接过苏安真礼物,又顺势递给苏安真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兔子挂件,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新年礼物。
风中吹来洛悬对苏安真说“新年快乐”的声音,皎如高月的女人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