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她还留着我的标记(118)
漂亮的黑发Omega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她们都是这儿的模特,虽然并没有禁止办公室恋爱,但如果被上司撞见,还是一件不怎么好、又十分尴尬的事情。
察觉到面前的女人,略微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她们两个面面相觑,又迫于女人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度,没敢再多说话。
失神的空洞目光聚焦,宁一卿走近后,逐渐看清面前的银发少女,湖绿色的眼眸,上勾的眼线,使得锋利轮廓的阴影和妆造。
身高长相妆容都很像小悬,但并不是小悬。
两人的信息素味道,在宁一卿走近的那一刻变得浓郁不已,令女人颇感不适。
眼前的人并不是洛悬,那么,她该庆幸还是难过?
宁一卿敛眸苦笑,不知是不是上天刻意的惩罚,让她坏了一双眼,从此徘徊在错认的欣喜与失落中,最后被告知是一场幻梦。
一时天堂一时地狱,将人切割成矛盾混乱的个体。
原来不是小悬。
又是自己在白日做梦。
“我不是你们的总监,”宁一卿深深地呼吸,鸦羽似的睫毛微垂,周身萦绕着沉冷之感,“打扰到你们了,我很抱歉。”
“不,没有,我们只是……你不用抱歉,”银发Alpha只觉得女人的眼神非常奇怪,欣喜、害怕、失落、失望、绝望,仿佛心落成了灰,才会有这般接近癫狂的情绪。
“你们继续吧,我离开了。”
“好的好的,再见,”二人局促不安,只能顺着女人的意思说话行动。
“再见。“
宁一卿没有再多做停留,微微颔首致意,便要转身离开,走廊外带着碎雪的风穿涌而过,迷了所有人的眼。
她匀缓优雅地扶着墙壁往回走,素白手指纤细无力,走廊外轻盈薄软的雪地,落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片了无生气的白。
白得虚无缥缈,像极她浅薄愚蠢地用珍宝,交换的空白。
心里空落落的,宁一卿的眼角连带着那颗泪痣,一齐滚烫。
霎时间,她陡然发现自己,宁愿洛悬与别人交颈亲吻、拥抱牵手,只要她活着就好。
只要洛悬活在这世上就好。
她好贪心,如果小悬活着,便执著地想要小悬爱她。
找不到洛悬,便求遍诸天神佛,希望小悬活着。
死而复生也好,怎样都好。
小悬活着就好,即便与她无关。
原来啊,她也可以是一个反复无常、没有多少原则底线的人,贪嗔痴念,糜烂沉沦,混沌无序。
失去洛悬的日日夜夜里,她总是反复梦见洛悬从雪原的山崖坠落,如风筝,如飞鸟,如一缕轻雾,那般轻巧地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杳无音信,遍寻不见。
梦中因剧痛惊醒,她掌心紧握白檀木盒。
她心悸,她惊痛,她忏悔,她祈求。
盒里的戒指,她没戴。
她想要那个人给她戴。
是她奢望,是她痴心妄想。
人生大悲大喜,一念交合不过如此。
扫过雪的路面残留深色的潮气,见宁一卿回来,司机掸去肩上的落雪,刚要打开车门,便听见宁一卿低声说不用。
“宁董,您不回去吗?”司机惊讶地问。
“风景好,想一个人走一走。你不必跟着我。”
她生来就拥有一切,所以付出仿佛是她的宿命。
以前她有时也自问,发现自己的确没什么想要索取得到的,因为她以为她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但她错了,大错特错,一路错下去,南辕北辙。
她想要洛悬,想要余生时时刻刻点点滴滴。
意兰这座城市的冬天,几乎很少有晴朗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阴天,森冷阴郁。
现在不过才堪堪下午四点多,街上行人变少,漆黑的云逐渐聚拢。
宁一卿已经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逛了一个多小时,并没有遵循时间表,漫无目的地游荡,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不远处有家便利店,从中透出明亮的光,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收银台前,两只薄荷味的冰淇淋摆在前方。
此时她心神不宁,思绪混乱,与店员沉默相觑良久,才被对方提醒说:“您好,您可以手机付款。”
“手机付款?”
“微信或者支付宝都可以,”店员指了指桌上的两张收款码。
宁一卿眉心轻拧,照实说:“都没有。”
其实,她平时出入,都有蓝乐然和董事办安排,要不就是活动的主办方。
所以几乎没有要用到的钱时候,餐厅签单,奢侈品店有专人负责设计送到家里,裁缝店年底结账,其他的一应事物,蓝乐然每半年打钱转账一次。